一双眼睛悄无声息的向着阿娇处瞥了瞥,终归察觉自己逾矩,不敢再近一步。
掀了掀衣袖当即离开,没有半点停留。阿娇回眸,竟有几分惋惜。
皇后洞察一切,倒也没有因此训斥阿娇,只怜惜这深宫中实在太苦,拉着阿娇坐下。
“娘娘。”喜儿上前挽住阿娇手臂,原本雪雪白的肌肤瞧着清瘦了不少。
经陛下和十三爷一波又一波的折磨,如今皇后娘娘……
“这盛夏太闷热,不如到我屋中休憩片刻。”
不等阿娇回应,皇后只将阿娇唤回到屋中。
原该亮目刺眼,却十分雍容大方,只是这样的大方莫名让阿娇有些拘谨,皇后自是也看出她的心意,只将她唤到后院去,并不为难于她。
也不知怎就建了这么个方寸清静之地,阿娇待着竟还有几分畅快,怯怯待着,也有几分舒坦。
果然是个好地方。
同阿娇四目相对,自也明了阿娇心境。只让阿娇多待上片刻,不必计较呆上几时。
“皇后娘娘果然是个惯会找清闲之人。”喜儿触了触阿娇,惊叹起来,“御花园还没这地方悠哉。”
众目睽睽时,喜儿总显得十分拘谨。如今不过须臾几人,自是野性全散,正是怕所说不够畅快,阿娇也不愿拘她的性子,又拿那些谨言慎行的话来压她。
“就胡闹!”轻轻勾了勾她鼻尖,喜儿调笑一声,又见皇后身影,不敢肆意浪荡,收住面庞,看着倒是极为滑稽。
“身子弱,便在这儿多躺躺,倘若喜好清静,一直在这里也未尝不可。”
皇后淡淡看阿娇一眼,只暗叹,这些年,年妃的性子果然变了不少。清静无为,却不知是顺是畅。
淡淡瞧上一眼,一回神,时间愈长,便愈发觉得这宫中的日子平淡一日更甚一日,许是有时还惦记着陛下来看,更多时候只想着六宫和睦,莫给陛下添多大乱子才罢。
眼看着年妃近来气息消减,身子瞧着也不大好,只是愈发心疼,不愿再失去一位故人。
“娘娘。”
耳边倏然响起阿娇呼唤声,情不自禁转头,正正好,阿娇清澈双眸正对着她,又是一句,“娘娘。”
闭塞心思豁然开朗,皇后颦娥一蹙,一些似是而非的情绪有所动作。
“若是皇后娘娘有闲暇功夫不如坐下同我聊聊?”
似是请求。
皇后点头,也应和着阿娇的话坐下,久违的平静。
不过是两位故人停下互诉衷肠罢了,如今瞧来心思竟是有几分跌宕。
“许久没这样同娘娘聊天了。”
六宫之事颇多,饶是总是见面,却也没有机会闲聊,只怕耽误约莫功夫,扰了后宫清静。
“今日十三爷进宫……”有意无意提起十三爷却不像是要过问起什么的意思,而是叙叙旧,只当是同老朋友见面,“近来愈发多见十三爷,只是传闻身子也不太硬朗。”
不过多少年岁,阿娇微微阖眼,如今竟连十三爷的身子也不太硬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