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将军如今这是做什么,是要迁怒于我一个小小太监吗?”尖着嗓子,却不敢将语气掐得过尖,只怕被旁人发现。
这年羹尧向来拥兵自重、居功自傲,又什么时候肯听别人的嘱托了?如今在这儿无人之处,他自然可以小心提点年羹尧,若是事情闹得大了,自己一个小太监又有什么办法同大将军一较生死,难不成是让大将军为自己屈尊降贵吗?
年羹尧心性向来刚烈,绝不服软,自己此行无疑于是在刀口上撒盐,好歹也得先将这心高气傲的大将军安抚下来才行。
转眼瞧向苏培盛,年羹尧神情微凛,自知以这太监的性子只怕并不是同他作对。
好歹也是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大将军,又何苦同这小太监争相斗狠?
冷冷瞧这苏培盛一眼,“如今放过你不过是看在陛下的面子,既是要等那微臣自然等着,只是希望陛下莫要让微臣等的太久!”
咬紧牙关,年羹尧漠然站在一处,倒还是不将苏培盛放在眼中。不过是陪伴陛下久长了些,如今竟还能爬到他头上去了?
苏培盛倒同样有些黯然,低低瞧年羹尧一眼,暗叹昔日四爷还未登基之时,年羹尧好歹也给他几分薄面,如今真倒是一分薄面也没有了。
自成了四爷的心腹之后,便愈发没大没小,当真是不将人放在眼中。倘若不是年妃在宫中一应俱全,只怕他这个哥哥的小命已不知丢了多少条了。
当真还如此放肆,依旧不把妹妹的命当命。
阿娇抬眼看胤禛,太医诊过脉后,他便一直呆在身旁伺候,并未显出丝毫不耐烦来。
“陛下今日无事吗?怎么会有这么多空?”问出便后悔,她不得不承认,之于胤禛她还是有几分恐惧,只看胤禛几眼,她便说不出话来。现今这样已属莽撞,甚至认定不知什么时候胤禛便会翻脸无情。
咳嗽两声,阿娇说着要撑起伞来走走,原本拿着把纸伞往这树下一撑便是为了优哉游哉度个暑气,如今四阿哥来了,倒显得她不好了,一时坐在此处,竟有几分尴尬,所有人都围着她,当真是怯懦的说不出一句话来。
“我起来走走。”阿娇轻轻两句,迎上一抹微笑来,一双眼睛时而眨时而懈怠,这暑日,谁还有意去逛御花园?不过是为了逃避胤禛罢了,胤禛倒也不将自个儿当外人,只忙着追上阿娇。
阿娇还想松手,却被胤禛一把揽住手心。
“既是年妃要走走,便就着这御花园走走。”
菡萏开了一池,阿娇忍不得上前想要看看这菡萏景象,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
没等她凑近荷花池,胤禛便先一步凑近这池塘中,“真没想到,这短短时间,荷花竟开满了一池子。”
昔日精于朝臣,自是甚少涉及御花园,每日于御书房批阅奏章,竟连这夏日景致也未曾注意过。
“陛下喜这荷花池?”
“自然。”胤禛迈步,正凑近这荷花池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