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便省事不少。
阿娇原也不想同他有过多交集,如今见胤祥主动推辞,正好免了这表明客套应付的机会,低低答了一声,只准备离开。
“四嫂。”
没等阿娇走上两步,竟又被胤祥唤住。
“怎么了?”阿娇不敢转头,背对着胤祥,不知该如何应对,只等着胤祥再发话。
“……没事。”犹豫了一会儿,胤祥可算停了话头。
阿娇只点头,没再回头。
可刚走远了些,胤祥又唤出声来。
“四嫂。”
连着被叫了一会儿,先前那几分留恋和紧张竟也同那几句四嫂一起淹没在时间的流域中,阿娇转过头,忍无可忍,终归唤回胤祥,“究竟怎么了?”
这一声怎么了可谓是咬牙切齿,真真咬紧了好几个字,好容易才吐出的,只是这几个字刚说完,她便注视到胤祥的神情,依旧一副清风朗月的模样,瞧着竟有些欢喜。
这几分欢喜倒是一下触怒了阿娇,阿娇匆匆走了过来,正同胤祥面对着面。
“四嫂。”
这一大早便听得胤祥一直在她耳边唤着四嫂、四嫂,听多了竟也有些厌倦。
可还没等她出言反驳,便听得胤祥一句,“四嫂,我忽然觉得你嫁给我大哥……我很欢喜。”
那两字欢喜竟一时使阿娇怔了怔,不是说喜欢她吗?
若说是喜欢,胤祥眼里的确明明白白充斥着喜欢,可若说祝福,这句话里头的欢喜也不容作伪。
“我有些庆幸,你嫁的竟会是四哥。”这一句话说的轻巧,但眼睛里尽显真诚,能够看出胤祥是真真正正的祝福她同胤禛。
“这样?”阿娇点头,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反驳,只是一双眼睛盯着胤祥,似是想从胤祥眼中看出些什么来,澄澈双眼对视,竟无丝毫杂质。
所以,是她误会了吗?
阿娇没动,萧索的箫声自阿娇耳边传出,另一旁竟有笛声传出。
一抬头,瞧见的竟是四阿哥。
指尖微凉,阿娇回望向四爷,一双眼睛忽就坠了下去。
“老十三,等很长时间了吧?”一袭紫衣,胤禛走了过来,伸手探了探阿娇,瞧着阿娇的表情,又探向胤祥,似是想从自己这个弟弟之中寻出个究竟。
“方才见着时便是这样了,这可同我没什么关系。”连忙撇了关系,阿娇撇撇嘴。
先前还一副深情不负的模样,今日便就此撇得干干净净了?
胤禛伸手探了探阿娇的额头,“没有发烫。”
“是不是累了,要不要回去歇息些时候?”胤禛轻声唤了一句,倒同平日里的模样判若两人。
站在一旁,胤祥倒是忍不住笑出声来,“平日里可没见四哥如此积极,今日倒是不同。”
他轻轻走了两步,又回头,“将事说完我便走,四哥同我进屋谈谈。”
眼神在阿娇身上停留,自是知晓自己是那不合时宜之人,阿娇转身便走。
“支开她了,四哥舍不得?”胤祥调笑两句,四爷眼眸微抬,倒没有说什么,只让老十三一同进书房,声音压得极轻,倒是谁也听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