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福晋到底没多问,只怕是外头待久了,还是想往屋中去,身体疲懒,更懒于询问丫鬟一切起因经过。
由着丫鬟将她扶回屋中去,又侧眼瞥了一眼这满枝的梨花。
人影娑动,喜儿自这梨花中走出,探头遥望一眼正福晋,又是恭恭敬敬的将一碗茶盅端好,送回到阿娇身边。
阿娇一边冥思苦想,居于四爷府的如此同从前在年府的日子其实并没什么两样。
顶多是总与正福晋碰头,所幸正福晋派来伺候的几个丫鬟倒也没有多不顺心的,随侍的奶妈顶好的调教了下人,倒省得阿娇费心,只是喜儿终日不见人影,也不知跑到哪里去,每次一问出口,倒都能说出这各处的绯闻轶事,倘若不是喜儿到处窜来窜去,阿娇许是不知晓这四王府竟还别有洞天。
只说这小丫鬟的力量倒还真是强大,任她到处窜,倒是平解了不少阿娇在府中的郁闷之情。
“你从哪儿找到这么多地方的,这四爷府中戒备森严,你到处闲逛闲转,不怕被嬷嬷罚了去?”
喜儿倒是一点不怕,只挥挥手,再来一句,“有小姐为我说话,我有什么好怕的?”
又亲昵的拉了拉阿娇的手指头,“不论怎样,总有小姐护着我,嬷嬷不能对我做些什么的。”
阿娇没吭声,只伸出手指摁了摁喜儿的额头,“就你爱这么瞎闹腾。”
不等阿娇还要再调笑责骂,只得到喜儿一句,“这正福晋的丫头还真是奇怪。”
没等阿娇那几句谨言慎行的话出,喜儿倒是一把抱住她的胳膊,“小姐先听我说完。”
喜儿伸手握住阿娇的手背,似是在用心安抚她,“来时正福晋还同主子说着话呢,她一来偏要把正福晋和主子分得远远的,倒还真像是正福晋怎么主子一般。”
阿娇没反驳,那丫头的作风确实有些奇怪,她并未对正福晋做些什么,怎的那丫头却一直惦记着她,甚至是就怕她接近了正福晋。
“都说正福晋需要用药,可我却发现她抓药时总会多添上几味药,只大夫给的药房抓完药后,总是会多药几味药,甚至有意加大药物的用量。”
这事倒是阿娇闻所未闻,只当是那丫鬟袒护主子,所以才每每把她当作穷凶极恶之徒,死活不让她与自家主子接触,如今这一遭,倒不像是平白在袒护自家主子,反倒像是心虚理亏,一心想着不被人发现自己的秘密,可这小丫头又会有什么秘密?
“不止这一事。”似是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想,喜儿又诉诸一事来,“那丫头总是拿不少银钱接济自家,那丫头的家人竟总是拿她给的钱去逍遥挥霍。”
阿娇语气一顿,先前也曾丫鬟说过这府中失窃一事,说不准便是同这丫鬟有关,不过正福晋心善,替这丫鬟给瞒下来了。只是这丫鬟又知不知,这是主子给她留的一点机会。
不等阿娇回忆,喜儿又念念叨叨说道,“只这四爷府后院,还有个疯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