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海东侯连连点头,“郑坎他爹是为了救我命死的,我亲口答应他,一定要把郑坎当自己儿子养,这些年来,那就是我的亲儿子一样啊!我怎么会杀他?”
“这话我是信的。”梁辅国忽然调转话锋,“不过这个侯爷亲儿子一样的郑坎,却交代了他这些年一直有装一些违禁的货物,由两江府上船,沿着水路一直向西,自西海出关,贩卖到九鞅去。”“我的人按照他的话,查封了几艘货船,船上的东西触目惊心。除了寻常货物,还有我胤国秘制的精金、弓弩、机关、雷火之物,皆由此流到了九鞅。郑坎犯这罪,可是八条命也不够杀啊。”
听到梁辅国这样说,海东侯的冷汗瞬间就下来了,他瞪着眼睛道:“这个真是栽赃嫁祸!”
聊到这里,他才突然明白梁辅国想要做什么。
郑坎的口供已经被拿到了,自己才收到消息,分明就是骗自己去动用暗子杀他,让自己罪加一等!
这样自己有了杀人灭口的罪行,那郑坎的口供就更显得真实了,他供出的那几条船上,有什么东西都会更可信。
梁辅国就趁机往里面加了料,添了一大堆的违禁品。
要知道,他与九鞅做生意只是想求财,不是想掉脑袋!虽然金羊部高价求取多次,可他从来没有贩卖过军需相关的违禁品。
他不是傻子,知道什么能碰、什么不能碰。
仅仅是与九鞅暗中通商,凭他以前立下的功劳,不大可能会死,最多罢官抄家。可若是贩卖军需,即使是他海东侯,也难逃灭门之祸。
梁辅国想要他死!
“自然。”梁辅国的眼神中带着一股戏谑,“加上这一日从你家中擒住九鞅使者,这一桩桩、一件件,都是对海东侯处心积虑的嫁祸,我相信圣上明察秋毫,必能还侯爷清白。”
“左相大人!”海东侯重重地喊了一声。
在这个时期如果他与九鞅这件事闹到朝堂上,那无异于直接将他宣判死刑。梁辅国既然做,那就肯定做得没有痕迹,即使陛下内心相信自己也没有用。
事情一旦摆到台面上,那海东侯不死绝不足以平民心。
到时候没有人能救他。
他经过一番思忖之后,反倒冷静下来,沉沉看着梁辅国,“你有什么条件,直接说吧,不必再威胁我了。”
局势很明朗,梁辅国一环套一环的出招,已经将自己套成了板上的肉,若非想让他做些什么,随时都可以将他吃掉。
自己干脆就躺平好了。
梁辅国要的就是他这般万念俱灰的态度,直到此时,他才收起戏弄的姿态,露出那一副为人熟悉的冷硬面孔。
“你死不死不重要,我只要你交代两件事情。”梁辅国说道。
“但凭吩咐。”海东侯垂眼答道,已然是被击穿了。
“第一,我要你交出你背后的名单。”梁辅国直言道:“我知道你这些年所得,大头都是给背后的宗室宿老们分了,自己留下的只是一小部分,我要你把他们的名字一个个写下来。”
海东侯看了梁辅国一眼,即使是建朝以来权势最大的左相,他也不觉得能够撼动那些人。
想了想,他觉得梁辅国此举可能还是为了威吓自己。只要有自己交代的名单,那关键时刻拿出来,自己必然会被清除掉。这一手,应该是为了让自己保密而已。
这样想着,他颔道:“可以。”
“第二,我要你回忆一件事情。”梁辅国忽尔转为一字一顿的语气,“十六年前南征云乡国,你负责军需后勤,有一场大败之后,你负责善后。我想,你手里应该留有证据吧?”
海东侯的目光陡然冒出深深的恐惧,“你想做什么?绝对不可能,你想将这件事挖出来,是在找死!”
……
“你想做什么?”
诛邪衙门里,闻一凡也正向梁岳问出这句话。
方才梁岳突然叫她过来,一脸神秘兮兮的样子,让她很是好奇。
“闻师姐你不是马上就要恢复太上仙体了吗?有些情绪波动比较大的事情,趁今天让你体验一下嘛。”梁岳嘿嘿笑道。
“那你进房里做什么?”闻一凡不解。
梁岳答道:“这件事情还是在房间里做比较舒适,很少有人在外面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