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个误会……”梁岳顿时有些尴尬,连忙解释道。
正值此时,那老妪走上来,说了声:“少主,这个人交给我们就可以了。左相大人在相国门等你,你现在就可以去见他。”听到她这么喊,曹通的眼中也露出玩味的神光。
就好像在说,大家都挑明了,你还装什么?
“不是……”梁岳赶紧回身道:“前辈,你叫我什么?”
“噢,梁仙官。”老妪赶紧改口,“老太婆糊涂咯。”
梁岳这才点点头,道:“此次劳烦诸位了,那此人就由你们押送回去吧。”
一众刑徒转身离开的路上,还能听到那位蓬头垢面、手持酒壶的老者教训那位老妇人道:“你在胡说什么?这种事怎么能在外面乱讲?”
“我以为是真的嘛,毕竟左相大人何曾将刑徒交给外人……”老妪小声辩解道。
“就算是真的,也不可以乱说。”老者警告道。
“我知道了……”老妪连连应声。
梁岳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听着随风飘来的声音,一时间欲哭无泪。
……
离开采石场后,他又来到相国门。
依旧是排队的官员自觉让路,梁岳干脆就直接大步往里走了,反正他即使谦虚,一会儿梁辅国也会派人来唤他。
果然他直接就插队进了公署,很快来到梁辅国的对面。
“差事办得不错。”左相大人面带笑容,“说实话,我都没想到你能这么快找到曹通。他消失这么久,我也想过会不会躲在采石场里,可里面鱼龙混杂,又不能一一筛查。主管的校尉又是御都卫的人,必须战决不能惊动他的上面,难度不小的。”
“也是运气比较好,正赶上曹通与陈校尉合谋,想要摆脱御都卫与饮马监两边的控制,彻底逃离采石场。”梁岳也只是谦虚地回应,“如果不是陈校尉诈死反倒失去了御都卫的靠山,可能还要想办法与他周旋一阵。”
他说的也是实话,要不是曹通和陈校尉突然闹这一出,把他们放到了孤绝境地,那梁岳肯定不敢大动干戈地抓他们。
“他们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因为自从我拿下海东侯却没有宣罪以后,宗室就对此很是警惕。”梁辅国道:“与海东侯有牵连的人,都开始着手清理痕迹,包括姜镇业。当年他在云乡国的事情,海东侯是为数不多的见证者之一,他当然也要有所动作。曹通一直盯着外面的消息,不可能不知道这件事。”
“姜镇业只要产生怀疑,那曹通就会担心自己的安危,此举乃是敲山震虎。正因为他们一定是乱的,才叫你此时去查。”梁辅国神情中是淡淡的运筹帷幄。
梁岳听他说完,这才明白此番用意。
这一连串的操作,原来都在梁辅国的预料之中。他或许没法预料到那么精准的细节,可对于事态展的大方向,基本都在掌握之内。
在他拿下海东侯的那一刻,事情就只有这一种走向。
定钩王不敢赌梁辅国不知道曹通之事,曹通不敢赌定钩王没有杀人灭口之心。所以曹通就只能跑,他一跑,就没有了靠山,梁岳就可以趁机以比较小的代价抓到他。
中间过程当然少不了梁岳出力破局,可梁辅国对大局的谋划确实堪称精妙。
“此次借了你诛邪衙门的身份,官面上不能褒奖你,我私人给你一些答谢吧。”梁辅国取出一枚腰牌,铛啷一声放在桌上。
梁岳拿起一看,就见此牌流转暗色金光,正面一个“梁”字,背面则是“四海通达”几个字。
“这是……”他看向梁辅国。
梁辅国道:“这是梁家高层核心才会有的腰牌,权柄仅在家主与族老的级别之下,在九州七十八府的梁家任意产业,都可以随时抽调很大一部分人力物力。我族中目前有这个级别腰牌的不过二十个,年轻一辈更是只有三两人。你拿着这个牌子,一文钱不带,走遍天下不成问题。”
“这会不会太贵重了。”梁岳顿时有些犹豫。
其实他想的还不是价值的事情,而是拿了这个牌子,以后私生子这事儿不是更加解释不清了?
梁辅国却只是摆摆手,“安心拿着就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