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俯身在地上找了两圈,发现信烧了一半就被吹到了草丛里。
他把它从草丛里扒拉出来,发现那个烟灰缸的图案已经被烧没了,那行字还在:
我知道你杀了人。
秦嵩捏住这行字,又一次点燃了它。
确认整封信都化成灰了,他这才站起身来往回走。
到家的时候,花花的饭已经做好了,满屋的香味。
秦嵩饿了,坐下就大口大口地吃起来。
花花开了一瓶雪碧,边喝边说:“比狗吃的还快,你上辈子是个饿死鬼吗?”
秦嵩含混不清地说:“你讲话太粗鲁了,女孩子要温柔点。”
花花冷笑了一下:“你爹味真重。”
这时候,秦嵩听到卧室里传来“哗啦”一声。
他扭头看向花花:“你家还有别人?”
花花:“没有啊。”
秦嵩:“你没听到刚才有动静吗?”
花花:“养猫的家庭从哪里传出来动静都很正常,大惊小怪。”
秦嵩点点头,继续扒饭了。
吃完饭,花花打开了其中一个卧室的门。
她对秦嵩说:“你今中午就在这里休息吧,洗洗脸和手,我一会用精油给你舒缓一下。”
秦嵩跟过去看了一眼,这个卧室很素净,墙很白,空气里有股淡淡的玫瑰香气。卧室里的陈列非常简单,只有一个小架子和一张床,床上铺了白色的床单。
秦嵩在做针灸和采耳的地方见过这种床,之前在美容院接何倩回家的时候也见过。
他感觉很奇怪:“你在家里摆这种床干嘛?”
花花说:“给我前男友弄的。”
秦嵩:“什么意思?”
花花叹了口气:“他那时候工作压力大,动不动酗烟酗酒的,还脱发。我学心理的,还懂点芳疗,就给他把这个屋子收拾了一下,专门给他放松用的。”
秦嵩:“管用吗?”
花花:“管用啊,我会调精油,会一些舒缓类的按摩,还会催眠。一般他很焦虑很疲惫的时候,我就在这给他来个放松一条龙然后让他睡一觉,第二天他的状态就会特别好。”
秦嵩:“那他应该离不开你了啊,你们怎么还分手了?”
花花:“人家事业越做越大,去一线城市了,我不想去。”
秦嵩不知道花花是不是在吹牛,但躺下来放松一会总好过独自抓耳挠腮地焦虑。
脱了鞋子躺在那张床上,他的思绪像乱麻一样冒了出来。
谁会给他送来那封信呢?
谁既知道他杀了人,又知道他改名换姓了呢?
这个人又是怎么知道这一切的?
他在一个无人的密闭空间里杀了黄媛瑞,又把她装在编织袋里,开车带到了工地上。
这个过程有人看到吗?没有。
走廊的监控被他和胡横删掉了,他开车的路上也基本没有人和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