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栖手腕酸麻,举着泥泞的双掌不知如何是好,甚至还有一些因为躲避不急而溅到唇角和凄红的眼尾。
梁喑抬起手,在他唇边蹭了下,“好聪明的宝宝,学什么都快。”
沈栖羞赧地快要崩溃,抬手要去打他,被握住了手腕举高,低头再次压下来。
温热液体顺着手掌留下来,沾湿了小臂。
沈栖已经提不起半分力气,整个人像被折腾坏了的稚嫩花枝,柔软地靠在他身上任由他肆意欺凌。
“累了么,我抱你去洗澡。”
沈栖嗓音微哑,带着浓浓的委屈,“你怎么那么慢,我手疼。”
梁喑听他这个委屈巴巴的嗓音莫名被取悦到了,含着笑说:“宝贝儿,慢这件事没有办法解决,至于手疼,下次我们换个省力的方式。”
沈栖被他忽悠住了,脑袋里居然又想起在他办公室那次他嘟囔的“难道你又很慢吗”,顿时有一种回旋镖瞬间扎中自己的感觉。
沈栖皱着眉,微微张了张手指,“黏,你把它弄掉呀。”
“娇气,我带你去洗澡。”梁喑捂住他眼睛把灯开了,等他稍微能适应了才松开手抱进浴室。
浴室明亮的光线下,梁喑还穿着质料上乘的西装裤与白衬衫,微微的褶皱透出几分纵欲感。
沈栖困倦地歪在浴缸里,浑身上下都泛着粉,让梁喑刚熄灭几分的火星子又死灰复燃。
他酒劲儿上头,又渴又热地把自己往水里埋,吓得梁喑一抬手把人捞出来。
沈栖毛发不重,很容易就看到他小腹上狰狞的疤痕。
梁喑指尖一顿,抚了上去,这个伤是怎么来的?
这样脆弱的地方一般是很难伤到的,按照他丰富的受伤经验很容易就判断出这是利器造成的,多半是刀。
沈栖迷迷糊糊被他叫醒,跟着他的手掌看了眼小腹,嗓音黏腻地说:“小时候嗯……被……”
“是你爸妈?还是沈正阳?”梁喑蹙紧眉头,隔着浴巾按在他小腹上。
久积难消的火瞬间转化为戾气,看着这个狰狞的疤痕,他心底的暴虐因子几乎收敛不住。
这个伤口绝不是一次造成的,少说也要历经几次反复的折磨。
“告诉我,是谁干的。”
“我忘了。”沈栖勉力睁开眼,隐约觉得他的神色不太好看。
有一种无论是谁,他都要对方原模原样弄上一道的意味。
他也不怀疑,梁喑绝对干得出来。
上次他在寿宴上挨了打,晚上梁喑就能当着他全家的面儿让沈如海给沈长明一耳光。
“梁先生,别问了好不好?”沈栖闭着眼睛,脸颊在他掌心里蹭了蹭,“我困了。”
梁喑垂眸看了一会,拿过浴巾把他裹起来:“好,睡吧,我抱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