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不影响到此次科举,影响学子们的心情,宏宣帝隐忍到了殿试结束之后才来解决这件事情,也算是忍到极限了。
“沈河,你可知罪!”
在楚湘烨说完之后,宏宣帝龙颜大怒,质问着户部尚书沈河。
此时的沈河已经完全傻了,面对皇帝的突然发难,哆哆嗦嗦地跪倒在地,他怎么也想不到皇上早就知道了科举舞弊的事情,并且已经查到了他的身上来。
自知在劫难逃的沈河大声哭喊,甚至想强行狡辩来减轻罪责:“陛下恕罪,微臣都是为了大邺啊,国库空虚,我也是为了充盈国库才想了这样的法子……皇上,微臣知错了,求皇上饶命啊……”
沈河痛哭流涕,大喊着为了大邺,企图以此来打动宏宣帝。
只是他如意算盘打错了,这只会更加激怒宏宣帝。
“好一个为了大邺,你到现在还敢狡辩,刚刚太子说什么你没听见吗,你贩卖科举试题的银两没有一分一毫放入国库,说!谁让你这么做的,有什么目的,这些银两又去了哪里?说出来朕还可以让你死得痛快一点,还有沈府满门……”
宏宣帝怒不可遏,半点情面都不再讲,他有帝王的仁慈,亦有帝王的狠决。
“天下学子十年寒窗苦读,你做出这样的事情让他们情何以堪,让朕颜面何存!又置大邺朝廷的脸面于何地!”
帝王一怒,群臣皆颤,纷纷下跪。
柳盛毅心里直咯噔,这件事他没有直接参与,沈河也不敢把他供出来,皇帝应该怀疑不到他身上,不过这笔钱怕是得吐出来了,柳盛毅不甘心却也没有别的办法,还有这个皇子,他斜看了纪遇安一眼,在没有人看到的地方眼底露出了一抹阴狠。
沈河知道这回自己彻底完了,沈家也完了,除了求饶命还是求饶命,在皇帝转身的时候,他偷偷看了一眼柳盛毅,而柳盛毅则在用冷冷的眼神警告着他,让他最好别乱说话,否则他沈氏一族就会遭殃。
相对于皇帝,这个柳相更可怕,皇帝处置,也许沈家只死他一个,但他若是敢开口柳相能杀了他全家。
沈河不敢。
其他与科举舞弊案相关的官员也被楚湘烨一一点了出来。
纪遇安不发一言,默默地观察着满朝文武官员五颜六色的脸。
“太子,科举舞弊案就由你全权负责,查清之后,依律一并处置了,不可放过,也不能冤枉。”
宏宣帝大怒之后有些疲累,但今日的事情还没有完。
他看向纪遇安,眼神温和了许多,处理完了不好的事情,现在可以来说说好事了,宏宣帝的心情瞬间都好了大半。
“安儿,你出列!”
宏宣帝轻声朝纪遇安说着。
“是,父皇!”
纪遇安出列后向前走了两步,走到了最前面的中间位置。
虽然刚刚闵东已经透露过纪遇安的身份,但此时他一声父皇,还是把众朝臣的心震得七上八下。
封亲王
楚湘和跟众朝臣一样震惊,他已经傻愣了半天,当闵东说出揭发科举舞弊的学子是父皇流落在民间的皇子之后他就一直盯着纪遇安看了,像是想要从他脸上看出朵花儿来。
纪遇安自然感受得到楚湘和的眼神,但他真的懒得理会。
宏宣帝扫了一圈底下的朝臣,从御台上走了下来,走到了纪遇安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别怕,父皇在呢。”
纪遇安点了点头,虽然他不知道宏宣帝是从哪里看出他在害怕,不过乖乖站着听他说话就对了。
宏宣帝面向众大臣指着纪遇安说道:“他是朕的儿子,是朕和先皇后的嫡次子,大邺的三皇子楚湘安,当年他和傅女史只是失踪,一直都未曾找到,朕在寻找的时候发现还有其他人在找他们,正好死囚牢里有对母子病死了,年岁和他们相近,为了保护他们的安全朕将计就计用死去的死囚来冒充顶替说他们死了,这些年皇子流落民间由傅女史抚养,朕也是刚找到他,闵东跟朕说安儿就是跟他反映科举舞弊的学子。”
“不愧是朕的儿子,即使流落在外,冥冥之中也注定要为我大邺尽责……”
宏宣帝言语中尽是找到了儿子的高兴劲以及儿子如此出色的骄傲劲,与刚刚大发雷霆的样子着实是天差地别,这转变真是又大又快,众臣们几乎都没来得及反应。
只听宏宣帝又高声说道:“科举舞弊案三皇子当居一功,德海,宣旨。”
宏宣帝根本不给其他人发言的机会就向德公公示意了。
机警的德公公拿出早就揣在兜里的圣旨高声念道:“奉天承运皇帝召曰,三皇子楚湘安才华过人,堪当大用,回归皇家实乃大幸,其揭发科举舞弊当居首功,今册封为安亲王,其妻颜清随封安亲王正妃,其子楚思慕封安亲王世子,三日后行册封大典,入皇家玉牒,钦此!”
这铿锵有力的宣旨声不但把众大臣给念蒙了,就连纪遇安本人都蒙掉了,没有人跟他透露过一点点,他以为今日就是单纯宣布他的存在而已,哪曾想宏宣帝竟借着科举舞弊案给他直接封了亲王。
所有皇室子弟中,除了楚湘烨封了太子,其他人都还未封王,他是第一个,还是认回的第一天就下旨了,纪遇安顿时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愁。
倒是楚湘烨一脸的淡然,高声喊道:“父皇圣明!”
宏宣帝早就跟楚湘烨说过要给纪遇安封亲王的事情了,所以楚湘烨一点也不觉得意外,他也觉得弟弟当得起这个亲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