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有多矛盾,阿舍婶心里其实也明白,回去是一定要回去的,这些事情不可能永远尘封。
“对了,殿试的时候记得把你那块玉佩戴上,那块玉佩是你母后怀你的时候皇上特地让人打的,总共打了两块,都是月牙形的半月,一块刻着“戚戚兄弟”的给了太子﹐另外一块刻着“莫远具尔”的给了你,两块玉佩合在一起便是一个圆月,是希望你们兄弟圆满,互相扶持友爱之意,这也是证明你身份的重要东西。”
阿舍婶相信儿子肯定可以通过会试,直接叮嘱了上殿试的事,儿子这张脸再加上玉佩,即使没有她在场也足以证明他的身份,况且还有闵东在,闵东已见过她,问题应该不大。
可惜大将军一直镇守边疆不在京城,不然有亲舅舅在,阿舍婶也能更放心一些。
纪遇安和颜清随此刻听了阿舍婶的话才恍然大悟,难怪玉佩上会刻着那么一句,果然是给两兄弟的。
阿舍婶说完这些又絮絮叨叨地叮嘱了其他事情,最后不舍地拥抱儿子和儿媳,虽早已经做了准备,但心里还是因为即将到来的别离难受得不行。
纪遇安和颜清随轻轻说着话宽慰她,因为两人明天要早早出门,阿舍婶没让他们安慰多久便赶人回房去歇息了。
漆黑的深夜,正是沉睡的好时辰,大地早已经进入了深眠,而回房后的纪遇安和颜清随却怎么也睡不着。
夫夫俩还在努力接受阿舍婶所说的事情,说不出是开心还是不开心,总之觉得心里有点闷闷的感觉。
“夫君。”
颜清随原本乖乖躺在纪遇安的怀中想着事情,突然,他动作一下,翻身压到了纪遇安的身上,低头把脸埋进他的脖颈处,叫唤了一声夫君后又不说话了。
“嗯?”
纪遇安搂着夫郎,见他又不说话了,不禁纳闷,然后就感觉到自己的脖颈处传来一下刺痛,他家小夫郎一定是属于小狗的,都会咬人了。
纪遇安也不介意,随他折腾去,他估计跟自己一样还在消化阿娘说的事情,但纪遇安感觉他好像又跟自己不太一样,但是哪里不一样呢?
“夫君,就算回去你也只能娶我一个,你自己说过的……所以你不能娶别人了,不能……就……就算你亲爹让娶,你也不能……我……我不许……”
颜清随越说越小声,最后变成了自己嘀嘀咕咕,一想到夫君有可能娶别人他就鼻酸酸,眼红红,难过得揪心,好想哭啊,怎么办?
阿娘告知夫君的身份后,他满脑子都是,夫君是皇子的话那是不是就不能只娶他一个了,颜清随越想越难受,自己都控制不住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猜想。
“嗯?这么不相信你夫君?”
纪遇安揉着这颗在自己脖颈间蹭来蹭去的脑袋,不觉笑了笑,原来是担心这茬,真是个可爱的小傻瓜。
颜清随说得再小声也是在纪遇安耳旁说的,纪遇安自然听清了他的话。
小夫郎能直接表达出自己的不许而不是闷在心里什么都不说,这点很好,但是他好像不太自信,也不太相信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