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纪遇安看向宁风流,让他别急着道歉,先把事情讲清楚。
宁风流也没有任何隐瞒,说起了事情的原委。
他此次进京是为了谈一笔绸缎生意,因为之前他姑父沈河明确表示过纪遇安酿的葡萄酒有机会选为贡酒,所以他这次就当是帮纪遇安一个忙,带着纪家的酒一起进京了。
不料沈河就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他竟想占纪家的酒为己用,为自己谋财,宁风流自然是不肯的,两个人便吵了起来,闹了个不欢而散。
后来他姑姑瞒过沈河的眼线私下找到了他,并告诉宁风流如今沈河已经不满足于宁家给他提供的财富,他想要的是整个宁家。
宁风流气得不行,姑姑让他赶紧离开京城,宁家也要开始想后路了,而且姑姑还觉察出了沈河可能做了一些连累家门的事情,若被查出,可能沈府就不复存在了。
宁姑姑是为了家族被迫入沈府为妾的,沈河对她没有什么感情,她对沈河亦是一样,但是她还有个儿子要顾及,她得为儿子打算。
沈家不会为她儿子谋划将来,所以她很清楚,她最大的依仗是娘家,只要娘家好好的,将来无论沈府出什么事情,她出什么事情,兄长看在自己的面上都不会不管她儿子。
于是宁姑姑亲手写了一封书信给自己的兄长,让他赶紧做好退路,同时也托孤于宁家,如若沈府真出了事,请他一定要想办法保住自己的儿子。
宁风流拿到姑姑给他爹写的信件后,为了避免沈河怀疑,特地去找他又吵了一架后便带着夫郎以及纪康安和花容连夜出了京城,先是回了苏南跟他爹讲清了始末,然后直接赶来了桐安县,而且他爹还让他暂时不要再回苏南。
“大概就是这么个情况,我爹已经开始转移了宁家的产业,现在就是不知道沈河打算如何将你家的酒占为己用,庆幸的是我只是告诉他酒是一个朋友所酿,还没有透露出纪家的详细情况,但是不知道沈河会不会派人来详查,纪兄,真的对不住,纪家也得早做准备了。”
宁风流觉得自己这次可能真的好心办坏事了,搞不好就连累了纪家,沈河已经注意到了纪家的酒,更明白它的价值,以自己对沈河的了解,他不会轻易放过这个升官发财的机会。
虽然纪兄现在已经考中举人,可对方可是朝廷户部尚书啊,地位悬殊巨大。
纪遇安静静地听着,一边听一边思考。
他想到了送给闵东的那一车酒以及花爷爷嘱咐他帮忙宣扬他们家酒的事情,还有闵东让自己亲手酿了两坛子随遇酒的事情,加上当初在醉音坊举办酒会时,已经有很多人尝过了纪家的酒这件事,沈河若真敢冒领这些酒的出处怕是要被直接啪啪打脸。
闵东是正二品,户部尚书是从二品,他不信沈河敢为一个本就不是自己的东西跟闵东硬刚。
“无妨,沈河怕是没有机会认领这个酒跟他有关。”
纪遇安在听完宁风流的话后淡然说道,有闵东这个靠山在,他不太担心酒的事情,果然是背靠大树好乘凉!
倒是宁家,如果宁姑姑说的是真的,那宁家就危险了。
纪遇安不愿意过份揣度人心,但世间多的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不得不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