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不为拿过印章,在印泥上一按,然后印在纸张上。
两个印对比。
假的很像,但所用材料劣质。印出来的效果远远不如真品。
谢启衡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字迹假的,印章假的。这个女人早防着他……
上官海桐深深一拜:“多谢皇上给机会,让民女可为家父自证清白。这封信只有一样东西是真的,那便是纸张。并非平民百姓,甚至普通官员可以使用的。”
纸张之贵,分阶级使用。
御用一批,王公贵族一批,官员一批,百姓一批……
她眼眸微垂。
一张纸而已,可以借到。
辨别出纸张,皇帝瞪视老四:“大胆!你敢诓骗朕!”
谢启衡慌忙摇头:“父皇,儿臣没有。儿臣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臣……”
恰在此时,一个侍卫匆匆进来禀报:“启禀皇上,指挥使求见。”
皇帝微微皱眉:“宣。”
祝长吉大踏步进来,半跪行礼:“臣叩见皇上。”
心情不佳,皇帝有些烦躁:“你有何事禀报?”
祝长吉取出军营的账本:“臣受皇上隆恩,不敢不报。回去后整顿军纪,查实账目。没想到有人居然胆敢克扣军饷,此为证据。臣指控副将贾空,克扣军饷,谋杀前任指挥使。”
“什么?”皇帝难以置信。
姚不为匆匆取来账本。
皇帝忙不迭打开看,越看越心惊。
克扣军饷并非一日所为,而是长年累月。本是士兵的银钱,皆进了别人的口袋。
祝长吉义正词严:“臣上任期间,贾空多次暗中跟踪,也曾蒙面刺杀。臣本以为是贼寇所为,查到账目方知真相。前任指挥使正是不满他的行为,才被杀人灭口。”
杀了我,四殿下能拿回已失去的吗?
谢启衡的心一沉,他听见的并非如此。好一个上官姑娘,嘴里究竟有没有真话?
上官海桐一派从容。
死无对证,想怎么编就怎么编。别人可以,他们也可以。
谢承明眼眸一暗:“父皇,如此大事不可草率决定。将人宣来一问究竟才是。”
皇帝使个眼色。
姚不为立刻下去派人宣旨。
今天事情又是一件接一件,多久没消停了?
上官岿脑子一片空白,只想赶快离开。已经没他事了吧?可以走了吧?
众人等待。
随着时间推移,皇帝越发不耐烦:“人怎么还没回来?”
话音刚落,去宣旨的小太监进来跪下:“启禀皇上,贾副将畏罪自杀了。奴才赶到时,他已拔剑自刎。桌上留着一封信,还请皇上一观。”
姚不为接信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