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亦轻掸袖摆,率先起了身,“既然表弟都来要人了,本宫再待下去便是煞风景了,回见。”
言罢挥了挥手,朝外走去。
崔寄梦松了口气,见谢泠舟并未不悦,在二皇子走远后,食指悄悄勾住他的手:“表兄,没吃味吧?”
谢泠舟回头,笑问:“你这般问,我若再吃味岂不是小肚鸡肠?”
她放心地收回了手:“我就知道表兄大度,我也是碰巧遇见,又躲不开,幸好表兄来得快,救我于水火。”
“我说不吃味,你就松开手了?”谢泠舟拉住她的手,“走吧,回府。”
崔寄梦小步跟上他:“表兄,你们的事聊完了么?阿辞呢?”
“她有事先走了。”谢泠舟犹豫了会,“对了,我不日要离京一个多月,奉旨去查个东西,你在母亲那里多住一阵再回府,可好?”
二人并肩出了小饭馆,酒楼的二楼窗边,二皇子双手抱胸看着那一双人远走,返回座上坐了下来。
身侧的内侍偷偷觑一眼,见看他不大高兴,更是大气都不敢出,殿下最近诸事不顺,今日见着那崔乡君,难得展颜一笑,谁料人又被谢公子带走了。
正谨小慎微着,二皇子端起茶杯,“你说,他们两瞧着像不像一对?”
内侍躬着腰:“奴才瞧着不大像,倒是崔乡君同殿下在一块,郎才女貌,瞧着甚是般配。”
“哼,睁眼说瞎话。”二皇子呷了口茶,“我这表弟虽与我政见不合,屡次与我作对,但他难得对一个姑娘上心,我纵使喜欢,也不能棒打鸳鸯。”
内侍忙道殿下仁厚,心想这崔乡君虽能让殿下喜欢,但真正能让这位主子费心去谋夺的东西,大概只有权势吧。
主仆二人回了府,正好王贵妃的兄长王中书来了,一道来的还有赵国公。
二皇子掀起眼皮,目光意味深长,问的却是私事:“听闻赵国公爷近期家中有喜事?”
赵国公掩下眼中郁色,笑道:“内宅之事罢了,算不得大事。”
二皇子笑了笑:“国公爷性情中人,实属难得,不过您为了一介女子将自己置于风口浪尖,可值得?”
赵国公轻扯唇角:“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罢了,谈不上什么值得。”
话转回正事上,二皇子问王中书:“舅舅可知道父皇派我那表弟去江左究竟所为何事?”
江左乃已故虞皇后母家虞氏一族所在地,又有先前赵国公密信被截一事,其中关联不言而喻。
赵国公虽有了准备,但此时仍是面色灰白:“陛下莫不是想重翻旧案?也不知三皇子用了何种手段,竟说服陛下。”
王中书沉眉,十年前那一战,先太子战死,先皇痛失爱子一病不起,禅位今上。而后来延误军情一案种种证据指向虞家,陛下为给先太子旧部一个交待,不得不打压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