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君放心,表弟并无大碍。”二皇子给她递来一杯茶水,“但本宫有更有趣的事要同乡君聊聊。”
崔寄梦直觉不是好事,绷紧心弦,警觉地看向他:“殿下有话直说。”
“本宫并非豺狼,乡君别怕。”
二皇子笑了笑,紧接着拿出那块玉,同她说起四十年前判臣成义王及成义王遗孤的故事,末了感慨:“这可是窝藏罪臣之后的大罪,巧的是,成义王那位侧妃,正是谢老夫人亲姐姐,乡君你说,那判臣遗孤,会不会是谢府收养的呢?”
崔寄梦这才明白赵夫人那日未说完的话是什么,原来阿娘竟是成义王遗孤,难怪外祖母当即斥责让她住口。
二皇子若单纯想借此事为难谢家,大可不必来找她,可她实在不知道,这位殿下又是拿表兄威胁,又是越过谢家来找她,究竟想从她这里拿到什么好处。
崔寄梦攥紧了手中香囊,手克制不住地在发抖,她告诉自己,不能慌,稳住声问:“殿下此玉是从何得来的,区区一块玉,又能证明什么?”
二皇子笑了:“玉的来历,本宫自然不能告诉你,一块玉的确无法证明什么,但乡君或许听过一句话,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乡君涉世不深,大概不知道,父皇最忌惮世家。”
他看向她手中香囊,淡道:“至于香囊,表弟对这个香囊宝贝得紧,就连歇息时也不摘下,本宫的人也是费了好一番波折才拿到的,信或不信全在于你。”
崔寄梦想到她送香囊那日,大表兄嘴边略带嫌弃又含着纵容的笑意,想到前些日子那个噩梦,眼眶不禁湿润。
她不敢赌,即便知道二皇子可能只是拿到了表兄的香囊,即便前些日子他传信回京,但路途遥远,书信失了时效,她根本不敢存侥幸心理。
为今之计,只好先虚与委蛇,崔寄梦压下眼泪,“殿下如此大费周章,想从民女这里得到什么?”
二皇子直起身来,手撑在几案上,深深凝着她,眼中尽是势在必得。
“本宫要乡君嫁我。”
崔寄梦不敢置信,她虽不善识人,但直觉告诉她,二皇子是个野心勃勃的人,绝非情种,不解问道:“殿下为何要娶我,既然拿香囊要挟我,不可能看不出来我和表兄有私情?”
二皇子不以为意,虽未靠近,深邃的目光充满了压迫感:“本宫做事一向只看结果,我喜欢乡君,便想得到,至于乡君过去曾属意谁,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以后属于谁。”
崔寄梦不理解他的所谓情意,只感觉到了侵略性和占有欲,叫她本能地想逃,往后缩了缩,直到后背贴在椅背上退无可退:“殿下贵为皇子,为何要娶我一个无权无势的孤女?”
“自是因为喜欢,本宫是皇子,何故要娶个不喜欢的女人看着烦心?”
二皇子这话倒也不假,他的确对崔寄梦心存喜爱,无论这喜爱是出于征服欲还是别的,当然在他心里,情永远是排在争储之后的,若非陛下在此关头让他择妃,他的确不会费心去夺。
只是没想到,她正好同武卫大将军有此渊源,他本就有王家支持,若再能争得武卫大将军协助,便水到渠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