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码她是诚心想要保护安斯远,戴云霄呢?她做的什么?给喜欢的人制造危机,企图上演一出英雄救美的戏码。
裴语越早就看这个自以为是的女人不爽很久了。
她蓦然走进戴云霄,居高临下望着她,眼里蕴含难以言喻的暗潮,警告回去,“你也半斤八两。”
片刻,戴云霄才理解裴语越这话的意思,气不打一出来,指着裴语越的鼻子,嚷嚷,“助理,送客!”
助理听戴云霄语气不好,慌慌张张进来,眼见裴语越人高马大,自己是推不走也撵不去,站在那儿直冒冷汗。
“去叫保安!”戴云霄气急败坏,指示助理摇人,近乎是要在沙发上蹦起来。
可下一秒,一只有力的手握上戴云霄的手腕,裹挟不容抗拒的威压,吓得人不禁一颤。
裴语越提起戴云霄的手,把她的上身压在沙发上,逼迫她直视自己的眼睛,有如拷问。
继而,裴语越徐缓开口,嗓音沙哑威严。
“你真的甘心堕落于此吗?”
办公室内寂静无声,裴语越手劲儿出奇得大,戴云霄手腕发麻,仿佛有血液逆流的感觉,脑内一片白雾。
白伊来的方案可行,何况她打着帮助戴云霄的名义。
戴云霄是集团千金,怎么会不知道那些心狠手辣的商业手段,甚至于相当清楚,他们富贵荣华的背后,踩着多少龌龊卑鄙的事迹。
但是白伊来可以指责她,裴语越不行。
戴云霄的黛眉拧作一团,浓艳的五官裹挟怒意,骂回去,“你一个普通人家孩子怎么会懂,日日夜夜都被各种人打压,被人比下去的那种感觉,而且那个人你赶不走,她会一辈子都压你一头!”
她用力甩开裴语越的手,颇有不服的意思,此举引得裴语越一怔,“无论我再怎么努力,都无法得到想要的结果,那我还有什么动力可言。”
戴云霄眼眶红红的,气得身体发抖,自暴自弃地诋毁自己。
裴语越怔愣,微微皱眉,狭长的眸子对上戴云霄的脸,困惑与鄙夷毫不掩饰。
“我不了解大家族内部的竞争,但是理解你顶着压力生活的苦恼。可惜,并不是只有你过得那么痛苦。”
窗外溢入几丝残缺的阳光,照得窗台发烫。她纹丝不动,宽阔的肩背上显出几分果决。
“你至少还有机会改变,而并非毫无余地可言。”
人喜欢通过诉说自己的苦难换取他人的同情,然而多数情况下会得到他人的批判,每个人各有各的苦衷,都在渴求救赎。
身处水深火热的人,不会有精力同情别人。
戴云霄她心力憔悴,她诉苦不是来听取批评,她希望得到理解,得到安慰。
没有一个人反馈给她想要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