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吃完饭,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褚渊突然问道:“工作怎么样?”
方知艾不像之前撒谎那边局促不安,拿出提前准备好的内容,“很好呀,有个客人养的睡莲突然枯萎了,我还教她怎么处理呢。”
褚渊想到自己下班去接人时,看到的新的服务员,向老板娘询问之下,才知道方知艾辞职了一个月。他深深的呼吸了一口,看着方知艾说谎说得毫不心虚,话语流畅。褚渊想:是不是自己之前对方知艾撒谎的行为过于放纵,没有及时纠正,所以养成了方知艾现在随时随地都用撒谎来逃避问题。他不明白为什么方知艾辞个职也要对他撒谎,精心编纂了整整一个月的谎言。这让他心里十分的不悦,觉得自己不能再纵容方知艾说谎的小毛病了。
“真的吗?”他直视着方知艾,目光深沉的审视着。
方知艾的心脏漏了一拍,说谎带来的好处让他下意识的撒谎,“嗯,睡莲很好养”
“方知艾。”褚渊的声音冷淡且愤怒。他直白道:“我今天下班去接你了。”
方知艾五官都放大了,手脚继而开始发抖,眼睛霎那就红了,恐慌惊惧的往后挪了挪身体,心虚愧疚的把手压在屁股下,双脚并拢蜷缩贴紧沙发。
“为什么说谎?”褚渊抿着嘴唇,面容坚毅,显得十分的不近人情,以及不掩饰的不悦。
方知艾下意识道:“我没”
褚渊闭了闭眼睛,“没什么,没说谎?是指没骗我出门了,还是指没辞职?”他有些失望方知艾的死不悔改。“到底是哪一件,还是有什么事情是我依旧被瞒骗的?我也许久没回去探望爸妈他们了,我回去看看。晚上你可以想一想,接下来我们怎么处理。”他站起来往外走。
方知艾看着他,看着他关上门,生出一种被抛弃的感觉。
方知艾无措的站在客厅。电视里的欢声笑语刺耳极了。方知艾觉得很痛苦,脑子里塞满了很多不开心又解不开的事情,他先是五官扭曲嚎啕大哭,继而又癫狂大小,用头砸墙,撞得人昏倒在地。
醒来时,客厅依旧空荡荡的,沙发抱枕下传来手机微弱的振动声。方知艾拿过来,是褚渊的工作手机,应该是褚渊气极,出门时忘记拿了。
方知艾没有接,电话接二连三的响起。方知艾于是接了起来。
“褚部长”
范宇已经是公司的老员工了,资历和能力都有,但是和褚渊接二连三的竞争岗位失败,心里早对他怨恨不已。若不是有合作业务,坚决不情愿打这通电话的。
“他不在。”
清脆的oga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范宇愣了一下。“你是?”
“我是他老婆,他手机没带。”
范宇一直以为褚渊没有结婚,虽然戴着婚戒,但是身上没有oga信息素的味道。他不怀好意的笑笑,“原来你是他老婆啊,褚部长好福气,公司里有个红玫瑰好助手,家里还有个贤内助。”
方知艾愣了愣,“你什么意思?”
范宇:“我只是觉得你可怜,为家里付出那么多,褚部长却在外面沾花惹草的。我上次去吃饭还撞见他们约饭,还有照片,中午也经常和红玫瑰一起吃饭,既然结婚了,我觉得应该和异性保持距离对吧。”
他的话真假参半。褚渊偶尔和木窈一起在食堂吃午饭,但是每次都有王允在。而范宇也的确碰见了褚渊请木窈吃饭还人情,照片是下属偷拍的发给他的。他心里不痛快,想给褚渊添堵,让他家里不安宁。
方知艾看着范宇发来的照片,女孩子火红的裙摆,笑容妩媚,开朗的给褚渊倒酒。
范宇久久等不来对方的声音,满意的挂了电话。
方知艾不知怎么的就想起了那个被河水泡发的孕妇,等他回过神时,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出了门,走在晚风习习的大桥上,身后车水马龙,灯光绚烂。前面有一对情侣喝醉了哭闹,女孩觉得委屈,斥责男孩花心,脚踏几条船,她坐在栏杆上哭着要往下跳,几个警察和一堆群众都在安抚那个女孩,让她情绪稳定下来。
方知艾觉得他们吵闹极了,站在远处看了许久,最后孤零零的翻身一跃。
--------------------
我不想折磨你
褚渊第二天是直接从褚家去公司上班的,他和范宇几乎是前后打卡。范宇从褚渊进公司的那一刻开始,就一直在观察他的神色,但是很遗憾褚渊并没有困扰。
范宇道:“褚部长,家里白玫瑰,公司红玫瑰,这份福气我真是很羡慕啊。这是每个alpha的梦想生活啊,情场职场都得意,你是alpha们的标杆,王总没说错。”他的语调带着调侃的意味,拖着很长。
褚渊原本和他就要擦肩而过,闻言驻足,道:“范组长慎言,名声对于一位女性而言是非常重要的,流言蜚语会给她们带来毁灭的打击。”
范宇笑着道:“职场中,姣好的外表也是女性的资本,可以给她们带来不少便利不是吗?这怎么算是一种偏见呢。”
褚渊勾勾唇,不与多说。“我事务繁忙,先走一步,范组长慢走。”
范宇试探不出来,心中憋火,暗骂oga果然没用,除了用来睡觉生孩子,气也不敢大声出一个。
褚渊刚坐上办公椅,手机就响起来了,他看了陌生号码,正准备拒接,但是鬼使神差的接通了。接着,褚渊的耳朵开始尖锐的鸣叫,大脑好似被人用锤子使劲的敲击,咚咚咚——以至于他根本听不清对面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