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渊站定良久,审视自己的内心,然后叹口气,接着笑了笑,恍然发现肩上被自己强行背着的担子不知不觉间被卸了下来,更多的是愿意去尝试和保护。
他将墨镜戴上,转身离去,高大的身影迎着太阳,黑影被毛躁的光圈笼罩。28岁的褚渊更加的成熟的看待生活,也发现生活比自己认为的更加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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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疯
方知艾回到褚家,已经将近下午三点,他和褚渊发了消息。褚渊那边正是深夜,方知艾也没指望他会回复。
方知艾以为褚锋和刘星烟这个时间应该在上班,结果到家看到两个人坐在客厅里,他走过去打招呼。
“爸爸、妈妈。”
褚锋:“回来了?”
方知艾点点头。
褚锋见他面色疲惫,双眼红肿无神,道:“先去休息,晚上让王嫂喊你下来吃饭。”
方知艾也确实很累,背着书包上楼,在楼梯上突然驻足转身,噔噔的跑下来,打开背包,“我给你们带了礼物。”
褚锋和刘星烟有些讶异,又面露欣然。
方知艾有些心虚,其实他并没意识到带礼物给长辈,是两个人逛街时,褚渊为他准备的。
他拿出礼物,给刘星烟准备的是一条花纹简约的丝巾,褚锋的是一支钢笔。他把礼物递给两个人,然后上楼去了。
刘星烟打量着丝巾,对丈夫道:“成熟了一点。”
褚锋似有若无的嗯了一声,将钢笔拿到书房放好。
方知艾简单的洗漱,躺在床上时,大脑好似被电钻钻一般炸疼,好在不到一会儿,他就睡过去了。
醒来时,天已经黑了。方知艾头疼欲裂的坐起来,一看时间,凌晨一点了。肚子饿得咕咕叫,估计王嫂傍晚喊不醒就任由自己睡下去了。方知艾站起来,眼前一黑,摇摇晃晃差点摔过去,他用拳头捶捶胀疼的脑袋,下楼去厨房找吃的。
方知艾在厨房里翻找一圈,什么吃的也没有找到。最后他在冰箱里拿出一个西红柿,洗干净坐在冰箱前啃咬,咬了几口发现味道不对,又酸又苦,他呆愣愣的看着半空,又咬了一口,后知后觉这苦涩的味道可能只是因为自己感冒了。
方知艾嘴里无味,干脆扔了西红柿,上楼找出体温计,测量了一下,384。他从抽屉里拿出退烧药,抠了三颗药囊下来,正准备放进嘴里时,摸摸肚子,思考了片刻把药囊丢到垃圾桶,然后把抗抑郁的药也收起来。如果怀孕了,吃药可能会导致宝宝发育有问题,方知艾觉得自己应该慎重,明早也要去买测孕纸,万一这次他真的怀了呢。
他躺在床上,呼吸粗重的闭上眼睛。但四肢酸痛,脑袋好似被针扎一样,方知艾感觉自己好似夏天穿棉袄,浑身湿黏黏,却又无力起身。
第二天,方知艾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测量体温。他一边夹着体温计,一边给褚渊回复消息。褚渊昨天在他发消息没多久就回复了,只是自己没有看到。方知艾没有告诉他自己身体不舒服,褚渊不在身边,身体不舒服告诉他又能怎么样呢,自己只会更加的空虚和难过,他心里微微埋怨,为什么alpha不能陪在自己身边,自己真的好想他,也需要他。
温度比昨天升高了02摄氏度。
方知艾放□□温计,下楼去吃早餐。他的额发太长了,挡着眼睛,整个热看着没有精神又阴郁。
王妈端来温牛奶,“昨晚叫不醒你,就让你继续睡了,现在应该饿了,吃点吧。”
方知艾坐下来,吃了一口鸡蛋饼,想起什么的,对着老太太道:“奶奶,我给你带了礼物,你等我一下,我去拿给你。”说完,就跑上楼去。
老太太不喜欢他这般咋咋咧咧,但人是去给自己拿礼物,她也不好露出不喜,低头沉闷的吃早餐。
方知艾把一条珍珠项链递给老太太。
老太太瞟了一眼,让王嫂拿回房间替她收好。“送什么礼物都没有你给我生个曾孙哄得我开心。”她的两个孙子结婚了,差不多年龄,一个已经二胎了,一个结婚三年,还没有孩子,老太太心里有些意见,又不肯离婚,又不生孩子。
方知艾讪讪的收回手。
吃完早餐,方知艾就出门去最近的药店买了测孕棒,等一个星期之后测验。
这一个星期,方知艾被感冒折腾得死去活来,擅自停吃抗抑郁药,整个人被极端的情绪折腾得人不人鬼不鬼,肉眼可见的瘦了一圈。
等身体稍微好一些时,方知艾开始去画廊学习,秦飞翼也是精神不佳的样子,两个人干脆也不画画了,约着去吃了饭。方知艾拒绝了alpha送他回家,秦飞翼知道他避嫌,道:“我开车送你到地铁口。你坐地铁回去,不然你一个oga晚上在路上,我也不放心。”
方知艾以前就遇到过危险,心里一直很警戒,他点头同意。
秦飞翼目送他进地铁,然后驶离。
车上残留着oga的信息素的味道,不确定是哪位oga的。他放下心中对方知艾不道德的念想,方知艾离开的这段时间,他一直在和父母以及好友介绍的oga相亲。
秦飞翼近来快要到了alpha的易感期,对oga信息素的味道及其的敏感,他已经提前一个星期开始注射alpha专用的抑制剂。但是今天抑制剂的效果减弱了很多。秦飞翼怀疑是不是易感期快要来临了,身体十分的躁动。他摇下车窗,冷风灌进来,身体的燥热被平息了一些。
方知艾回到家,褚锋和刘星烟在陪老太太看电视聊天。
褚锋看着他,不悦道:“社会虽然很和平,但是你一个oga,晚上孤身在外,这么晚回来出事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