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朋友?什么……时候的事情?难道是昨天吗?可是昨天看上去是要比“成为朋友”这件事还要重要才对。可说起来,我和阿切应该是朋友吧?我不禁这样问自己,也想到了三年前的事情。」
德沃夏克:这是当然了,阿切帮了我那么多。
阿切:……抱歉,让前辈想起了不愉快的事情了。
德沃夏克:没关系的,阿切不用在意。「尽快结束这个对话吧……」那么,我先睡一会了。
阿切:好的,前辈辛苦了。』
“嗡!”手机震动了一下,一条置顶的消息出现在我的页面上方。
『吕知先生:听说你已经国中毕业了,以后有什么打算吗?』
犹疑了一下,我还是关掉了手机。现在离晚饭时间还有一个小时,也许是这几天为了找工作而四处奔波,有些疲惫的我,想到了三年前的事情。
夏日将尽,寒蝉鸣泣,新搬来的房子冷冷清清,似乎是在预告着往后要发生的的事情。原本说好了从国小接了凛就回家的父母,迟迟没有消息。
搬来东京的时候,乡下的亲戚都几乎没有一个来送别,连爷爷他们都没有来看我们一眼,只是因为“我们的族人世世代代生活在这片土地上,不可能离开;一旦离开就会遭受不幸”这样的话。
事实也似乎验证了这一点。
父亲的工作找了又找,好不容易攒了钱买下了一座房子,却在和母亲一起去接凛的路上出了车祸。凛那个时候相当依恋父母,却因为这个父母的离开,让她不断地责备自己,认为是自己杀死了父母。
后面的事情则更加艰难。
我去参加父母的葬礼,凛因为受不了这样的事实而直接昏了过去。我就是在那个时候认识的律师吕知先生。
自称是父亲的好友的一个男人,在父母的葬礼后给我发了一封邮件,说吕知先生是他安排过来的,有什么要紧的事情也可以找他商量。那个神秘的男人说了许多父亲的事情,我也选择相信了这个男人。
不过,吕知先生和那个神秘男人似乎只是因为利益关系而过来照顾我的,连凛的心理医生,也是他帮忙联系的。
他们之间的关系也许比我想的还要复杂……应该不会亚于任何电视剧里的情况吧?凭借着我毫无根据的想象,我这么推测着。
凛的心灵在那之后又遭受到了一次巨大打击。我知道这必须是我的错误。我身为凛的姐姐,保护她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然而国中刚开始的我,没有一点意识。
如果不是因为病情的缘故,凛现在应该会是某个国中最受欢迎的女孩之一吧?凛从小就比我更加活泼,天真烂漫的凛也让频频遭受不幸的我们,有了继续在东京活下去的希望。
也是因为这一点……被人盯上,也应该是要被考虑的。
我微微合上了眼睛,也躺在了凛的身边。
在法庭上被判作“无罪”的时候,我并没有劫后余生的感觉,反而觉得生命是如此沉重。
曾经在母亲的书房里读到过一本名为《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里面以尼采的哲学开头,说出了dasschwerstewich(最沉重的负担)是永恒轮回。我虽然还不能完全明白其中的意思,却早已觉得生活是个不断循环的轮回了。
不过这样的微不足道的悲观情绪,总是需要这样的时间慢慢恢复。凛需要的不是一个颓废的我,假若我们还要活下来,就必须为自己谋划,自己赚钱,自己独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