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她希望裴三在场。纵然裴三有许许多多的缺点,但是她就笃信只要他在,就一定不会让自己出事。
裴延年一锤定音,“没事,我留下来,你们继续做自己的事。”
见两个人这么笃定,其他人也不好多说。现在最要紧的,是孩子平平安安生下来。
而江新月感觉到身体的疼痛更加剧烈。
要是她有点儿力气的话,一定要跳起来同每位同她说生产不怎么疼的人掐架,都是什么骗人的鬼话。她身体的每一寸都像是被打碎再重新组合,疼到后来连产婆在自己的肚子上按压都没有任何的反应,只能死死地抓住身边的东西。
疼到后来她都有点崩溃,“我不想生了,为什么不是你生。”
“下次,下次我生成吗?”裴延年都不知道自己说些什么,什么要求都答应下来。
旁边的人想笑又不好笑出来。
而完全笑不出来的只有徐淑敏一个人。
她站在不算靠前的位置,静静地看着自己的女儿紧紧地握住另一个人的手,那种全身心的亲昵和信任是丝毫做不得假。她连上前加油鼓劲的位置都没有,更不用屋内下人和产婆都已经调教过,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要做,旁人插把手都觉得是多余。
可原本不应该是这样的,作为长辈,她该是安排好一切成为女儿靠山的人。
怎么一切都变了呢。
听着小姑娘隐忍的哭喊声,她的心口泛起细密的疼,连脑袋都疼。
终于在旭日冉冉升起时,清脆的啼哭声在屋内响起。
江新月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见马嬷嬷立马坐到身边来,声音大到震耳朵。
“夫人,这时候可千万别松气,还有一个呢。”
听了这话,江新月恨不得直接昏死过去。可死也死不了,在腹部又一阵坠痛时,她眼前一黑最后彻底昏过去。
——
江新月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入眼一片漆黑,就连院子里都没有点灯,极致的黑暗当中,整个世界都非常安静,除了虫鸟偶尔的鸣声,就听不见其他的杂音。
这种安静让她都开始恍惚,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躺在床上。
可身体传来的阵阵疼痛,又将她的神思拉回来,生产前的一幕幕在脑海中闪现,让她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而就在这时候,感觉到自己的手上传来一阵冰凉的触感,吓得她浑身一个哆嗦,开口问:“谁?”
开口的声音嘶哑难听,喉咙开始烟熏火燎地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