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平生他敛着眉,不自觉地摩挲着虎口的位置。他对这个妹妹存着愧疚,当徐淑敏问话时,在圣上面前都能镇定自若的他一时没了言语,过了半晌才低声道:“我没有这个意思。”
“那既然你是我的兄长,你生病了我过来探望,又有什么不对?”
项平生哑口无言,最后还是留下来。
徐淑敏让管事在书房外面放置了桌椅,坐着没有离开。项平生倒是没有再继续处理公文,正儿八经休息下来。
两个人其实也没有什么能聊的,大多数时候都在沉默。
徐淑敏靠在椅背上,透过帷帽去看天上的太阳。暖洋洋的日光将院子里的一切都照得亮晶晶,看得人思绪放缓变空。
似乎好些年她都没过这么悠闲地晒过太阳。
——
徐淑敏原本打算下午就离开,结果用过了午饭,项平生就又开始高热不止。
她让管事请来大夫,安排人去煎药,等病情稳定之后,她才离开项家。
离开的时候,已经是深夜,自然也就没有注意到有道身影自她们离开之后,偷偷摸摸朝着怀远侯府的方向走去。
怀远侯府得了圣上的赏赐,这段时间无比风光,只要一出门,恭维声就会从四面八方涌过来。
杨氏因同自己娘家嫂子大打出手的事,沉寂了好长一段时间。此时又重新抖擞起来,想要替江琳昭寻找一门好的亲事。
就是可惜现在的疫病肆行,别说是宴会了,大家都恨不得将自己的大门紧闭不允许任何人出入。
杨氏高兴了两三日之后,又垂头丧气起来,同江伯声提起了小女儿的亲事。
江伯声这段时间的生活只能用水深火热来形容。
江家主导做涨药价,却又被皇上踢出来当做典范,还得了不少赏赐。可宫里的赏赐能有什么用,不仅不能变卖,还要好好地供起来已显示对皇恩浩荡的感激。
他的药全都砸在手里不说,更让他吐血的是,他彻底将其他几家得罪死了,这些时日遭受的冷嘲热讽从来没少过。
正自顾不暇时,听到杨氏的抱怨,他说道:“我觉得高门大户的日子也不好过,你可以往那些清流之臣的家里看看。”
真要是嫁入高门大户,还不一把将怀远侯府给吸干了。
杨氏反应很大,当时就站了起来反对。
“我难道不是为了女儿好,再说她自己同胞姐姐和堂姐都嫁得好,她若是差得太多,日后怎么能在姐妹面前抬起头!”
江琳昭是杨氏花了大心思培养,在她看来,就连江新月那样的人都能嫁进镇国公府,她的琳昭怎么会比江新月更差。
江伯声烦躁地将桌子一拍。“那你自己决定就好了,为什么又要来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