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淑敏立即就笑了起来。
两个人说了会话,徐宴礼便告辞离开,江新月送他出门。
走在镇国公府迷宫似的长廊里,徐宴礼都绕得有些头晕,“镇国公府修建的长廊还挺有意思的,一般人就算进来了,一时半会也出不去。”
“是吧,我一开始到这边,回回走出去都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有时候拐到偏僻的小院当中,半天才能等到一个下人来带路。”
“现在都熟悉了?”
江新月往前走着,随意道:“被压着认了十几遍路,怎么还可能记错。”
能压着她认路的人是谁?总不能是下人。
徐宴礼一个停顿,就看见女子往前走动,身姿袅袅。或许是没听见身边的回答,她疑惑地转过头来,阳光透过竹帘就洒在精致的眉眼间,同他记忆中的初初别无二样。
徐宴礼的语气变得艰涩,“你从前不是最烦记路吗?”
江新月没听出他话里的异样,解释说:“也不是烦,而是记不住,又不想让别人知道我记不住。”
但是这点遇上裴延年就被迫改了,住在山脚下,记不住山林的小路简直就是在找死。裴延年起初对她很凶,逼着她带路,翻来覆去折磨得要死之后,她也就会了。
徐宴礼温和地笑着,随后释然道:“他倒是对你挺好的。”
江新月点了点头,没有否认这一点。
徐宴礼深深地将面前的女子记在脑海中,过了好半天才开口:“后面你就不要出门了,也不要来徐家。姑母的嫁妆我会让人看着,要是她不想在镇国公府,就随意选一处宅子住着,没必要再回去。”
江新月愣住,被他突如其来的慎重弄得神经紧绷,正准备要张口时,徐宴礼抬手打断她的话。
“先听我说完,初初。”徐宴礼语速急切,神色复杂而又难堪,艰难地说出自己知道的事实,“当初姑母嫁入怀远侯府,有一部分原因是徐家同江家做了约定。这次和离,江家找上门来时我曾听到过只言片语,具体是什么我并不清楚,但绝不对是什么小事。”
姑母一部分的悲剧,都是由徐家一手造成。徐家这些年对于姑母的无底线的纵容,何尝不是一种补偿。
江新月只觉得头晕目眩,又难以置信,甚至在想会不会是徐宴礼同自己开的玩笑?什么叫“嫁入怀远侯府,有一部分原因是徐家同江家做了约定”?徐家能和江家有什么约定?当初成亲不是因为她娘爱慕江仲望然后非君不嫁?
他异常冷静,叮嘱道:“我知道你很难接受,但确实是事实。所以初初,哪怕我的父亲、你的舅舅同你说了什么话,不要相信。”
这么不清不楚算什么?江新月生气地去叫他的名字:“徐宴礼,你说清楚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