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得一声巨响,在寂静的芜廊上砸得四散,惊动了里面的野鸳鸯。
“是谁!”江仲望警觉地看过去,下意识动手整理自己的锦袍。
便又听见“哐”得一声,面前的门板应声倒地,站在门前的一众人跃入眼帘。
动静最大的是被绑着摔倒在地上的卢正德,在往上看是一位不大认识的青年。青年死死地踩着卢正德的胸膛不让人挣扎,眼睛却朝着身后身形高大的男人看去。
男人身形伟岸挺阔,沉默地站在位年轻的妇人身后,如同最坚实的后盾。
而在此时,年轻的妇人着急地扶着位同样被绑了手腕、嘴里塞细棉的女子。女子身形单薄,整个人摇摇欲坠,被人扶着时身体仍旧止不住地下滑。
等看清外面站着的人时,他的瞳孔紧缩到成了墨点,也顾不上依偎在自己怀里的女子,匆忙站起身又惊又俱地朝着外面走过去,“淑敏……你……你这是……”
裴延年上前一步,将两个人挡在身后,“江大人,且慢。”
听见“江大人”三个字,江仲望的脸黑得更厉害了,哪里不明白自己这是中了全套。眼下也不是发生争执的时候,而是要想尽一切办法将徐氏稳住,言辞激动起来,“这是我们夫妻二人的事,同你们有何干系,让开!”
裴延年没说话,居高临下地看过去,寸步不让。
江新月感受着身上的重量,更加担心起徐氏,连忙将巾帕解开。
江仲望言辞激烈,若不是裴延年实在有威慑力,只怕要直接动手过来。
可闹成这个样子,徐氏仍旧没有任何的反应,她像是一具没了生气的精致木偶,眼神呆愣,尚且没有从打击当中回过神来。
江新月手心发汗,生怕她在这时候出了问题,附在她的耳边不停地叫着“娘”。
一声声的,将徐氏的理智拉回来,她的眼珠子缓慢地转动着,看向面前衣衫不整的男人,又越过他看向跌坐在地上背过身去的卢苏氏。
她是认识卢苏氏的,关系不算亲密却也经常来往。
那时候江仲望说,卢正德在公务上帮了他很多忙,让她和卢苏氏多走动走动。
她在想,是江仲望想要她同卢苏氏多走动走动,还是他希望能借着这个机会多见卢苏氏两面?
她已然分不清楚了。
天寒地冻中,她感觉有一张湿冷的帕子捂住自己的口鼻,逐渐地连呼吸都变得困难,然后是生理性的反胃。
在那一瞬间,她好像又回到了当初,回到项家的门对她合上任由徐家将她带走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