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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延年反应很快,“卢苏氏和你母亲认识。”
“认识,怎么不认识。卢家同我家走得还算近。”江新月说到这里又开始觉得反胃,忍着恶心说,“卢家原本是江南一带的人士,上京城时并没有根基。就是卢苏氏生产时,找不到合适的奶嬷嬷,江仲望便说是帮同僚一把,吩咐我娘给找个合适的。卢苏氏生产三次,我娘就替她找了三次奶嬷嬷。
那时我还觉得卢苏氏是个知礼节的,每次出了月子都会抱着孩子过来感谢。现在想想,卢苏氏感谢的时候会在想的些什么,是享受这戏弄人的快感,还是觉得在原配眼皮子底下眉来眼去格外刺激?”
她更难听的没有说出来。
实际上卢家和她家虽然走得近,可徐氏和卢苏氏来往并不频繁,卢苏氏会有意无意地表现出丈夫的疼爱,表达出丈夫对两个儿子的看重。以至于,徐氏明明在身份地位上高出卢苏氏一大截,却总是在卢苏氏面前抬不起头来。
她想了一下午,卢苏氏在炫耀时说的究竟是卢正德还是江仲望?她在炫耀自己夫君对自己的好时,会不会在心里嘲笑徐氏的愚蠢的和可悲。
越这么想她越觉得恶心,强烈的刺激之下,倒是让她想明白一点事。
“说来我当初还觉得奇怪,京城的资源比的地方好很多,可当初卢正德在自己长子还年幼时,就将长子送回到江南。之前我没有在意,下午我在琢磨,假如说我真的出了事,江仲望肯定会想方设法地劝说我娘亲收养一个孩子。卢家的长子正好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换一个身份,被收养回来。甚至要是再狠一点,用同样的方法再将卢家的另外两个孩子认回来。”
裴延年听她这么说,思考之后发现还真有这个可能,自己这个岳父比想象中还要心狠许多。
“你想怎么做,将证据交给岳母?”他内心不太赞成这样的做法。
“她不会信的,她只会觉得我疑神疑鬼。”江新月像是在笑,又笑不出来,“就算是当面对质,江仲望也只会说是下属的夫人,他和卢正德关系好帮点小忙算得了什么。只要没有抓奸在床,他就会有无数的借口可以解释,毕竟说出去也不会有人相信这种事,还有卢正德在中间作为担保。”
她想得很明白,“况且我已经嫁到镇国公府了,江家很重视与镇国公府的姻亲关系。江仲望只要脑子没有毛病,这段时间会一直小心谨慎,大概率不会和卢苏氏见面,更别说是其他的。想要抓奸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裴延年倒是听出一点意思来,“你想要怎么做?”
原本在说话的江新月突然没了声音。
她安静地坐在小几旁边,白嫩的手搭在沉红色的桌面上,原本散乱的发丝乌泱泱堆在肩头上,低头时只露出一小半张侧脸,显得更加苍白。
犹豫很久之后她终于下定了决心,抬起头坚定道:“其实最好的办法就是对孩子下手。京城中拍花子那么多,年底人又多,孩子走在街上说不定就被人抱走了。孩子要是出事,卢家不可能不上门寻求帮助。”
“杨家的例子在前面,江家会有所警觉。”
“那又如何?”江新月表情冷了下来,说得很是直接,的“假如说卢正德不能生育是事实,那应该事先商量好过,两个孩子一个归江家,一个归卢家。卢家也确实对小儿子很是重视,倘若孩子丢了,还真的能眼睁睁看着不找?”
裴延年想了想,觉得她说的有点道理,“这几日,我会让问山留下来,他会处理好这些事。”
江新月见他让问山留下来,反应过来有点不对劲,好像自从成亲,裴延年就不在府上,整日都看不见人影。这可太反常了,要知道在没戳穿身份之前,裴延年可没有这么多事,几乎她去梧桐巷找他的时候她都在。
她没忍住凑过去,多问了声,“你一直都很忙吗?”
要是一直很忙的话,成亲也还不错。
钱多、有地位、丈夫常年不在家,她都不敢想象未来的日子有多么舒坦。
裴延年没察觉出她的小心思,以为她是为了新婚自己没有多陪伴而感到不满,解释了声,“以往不会这么忙,但是最近有些事要我亲自去处理,可能会忙些。”
“啊,不是一直这么忙啊?”江新月有点失望,一不留神就将自己的心里话秃噜出来。
“那你还希望我一直这么忙?”裴延年斜睨着她,直接就被气笑了。他抬手,食指和中指弯曲,捏了捏她的脸颊,把自己年后要走的消息又咽了回去,似笑非笑,“你放心,年底还是能抽出几天时间来。”
他这个人,自带一种严肃的气息。
可江新月不知道是不是和他呆得时间长,知道他此刻没有真的生气,十分违心地说起了假话,“这还不是心疼你,这天寒地冻的,在外面奔波多累啊。”
她装模作样地捏了捏男人的胳膊,装作按摩的样子,“现在你可是我和孩子最大的依靠,我不心疼你还能心疼谁?”
使劲捏了两下,她压根没捏得动不说,自己的手还生疼的。
也不知道裴延年是怎么长的,这一身腱子肉,能将她吊起来打十几个来回,她心疼个什么劲?
她心里吐槽得正欢,就感觉上身突然失衡,整个人往前一头栽去,正好撞到男人的怀中。有些动作几乎是下意识的反应,她立即用手撑着,在两个人之间隔出一点距离来。
可撑着的位置好像有那么一点点不对劲,她能明显感觉到手下坚硬的触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