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新月都想晕死过去,而此刻自己的手被攥住,在男人要动手之前,她急急忙忙叫住,“不能用这种剪刀的。”
&ot;有什么区别?&ot;裴延年看了两眼剪刀。
“当然有区别,剪指甲之前,手要先泡一会温水。等手上的指甲软了,用小金剪剪短,再用青石磨出弧,之后还要涂抹香膏。麻烦着呢,你光用剪刀算是怎么回事?”
裴延年乜了她一眼,确实不知道姑娘家有这么多讲究的地方,“在清水镇时,不也是这么剪的?”
“那是没条件,有条件我为什么不能对自己好一点?”
江新月觉得裴家的朴素才让人难以理解。
她瞅了瞅男人脸上已经变得很明显的红痕,为自己小声地辩解,“再说我又不是故意要划破你的脸,这不是一时没有注意到。”
裴延年觑她一眼,也没有指出她刚刚的反抗,沉默地将剪刀放在一旁的桌上。他生了一会气,气她明显的排斥,转而想到这桩亲事原本就是自己强求的,又不知道自己应该要气些什么。
想了想,日子不是还得要过下去,犯不着在今日生气,便主动说:“累了一整日了,先睡吧。”
江新月看着男人的背影,绣了鸳鸯的赤色被面有着凹凸不平的触感,指尖划过时带着心绪也起起伏伏。
她一时摸不准他到底是不是生气了。
两个人都躺到床上时,她心里还在想着这件事,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福仪的话在耳边回响。
他们已经成亲了,是没有意外就会在一起过一辈的人,有些事就算是抗拒也没有办法避免。再说了,两个人恩爱不管是对于她,还是对于她肚子里的孩子来说,都是一件有利的事。
还是哄哄吧。
她下定了决心,突然将身体转了过来,偷摸摸地往男子的身边靠了靠。
一下两下,没挨着人,先前嫌弃小的床一下子这么大了?
她有些疑惑,假装不经意地伸了伸懒腰,将自己的胳膊伸了出去。
手边炽热的触感传来时,头顶上响起男人夹杂着砂砾的声音,“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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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换个姿势,打扰到你了?”
裴延年没说话。
江新月不喜欢这种沉默,在这种沉默中她根本就不知道男人的情绪是什么,所以往前推了推,“你说话啊。”
见仍旧没有任何的声音,她就有点不信邪,伸手朝着男人的脸摸去。
裴延年的脸也没有多余的赘肉,隔着一层皮肉就是骨骼,骨骼的凸起和凹陷都十分明显,哪怕是见不到仍旧能想象出他坚毅英挺的面容。比平日的煞气多了一分柔软,没冷峻锋利的样子,与普通人没什么两样。
沿着鼻子的弧度往下,她摸到了一块肿起来的细条,好像就是刚刚自己抓伤的地方。
居然这么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