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轻笑一声,打断了他的话。
「当年的事到底怎么样你心里清楚,自欺欺人有意思吗?」
尔尔是为了救我而被洪水冲走,却又不完全是。
那天我们到了那片山地,尔尔想要在半山腰一个平整的山地安营扎寨。
可顾景盛偏偏想要近距离看山脚的小鹿。
尔尔拗不过他,就只好在山脚扎了帐篷。
谁也没想到,当晚暴雨,地处两座山口的帐篷被洪水冲走。
尔尔拉着我跑了出去,却怎么也找不到顾景盛。
折返找他的时候,我脚底一滑跌进了山洪里。
尔尔费尽百般力气将我拉了上去,自己却失力掉落。
而后顾景盛从身后出现拉住了要跳下去的我。
他目睹了一切,却又把一切归结在我头上。
他接受不了爱人因为他的失误而出意外,他接受不了近在咫尺却眼睁睁的看着她掉落的责任。
他是一个懦夫。
当时我痛不欲生,默默的承受了他的指责,他的编排。
我也从心里认为,如果不是为了救我,尔尔不会变成现在这幅样子。
这些年来我一直活在自责里,可顾景盛却也不是全然无辜。
但是我需要他的财产和他的地位来维持尔尔的生命。
我没有再征求他的同意,而是说。
「我签署了器官捐赠协议,等我死后,你就做手术把心脏给尔尔。」
「如果尔尔问起我,你就说我出了意外。」
「我是尔尔的克隆人,我活着就是为了尔尔,不为了其他任何人。」
我抬起头看向他。
「包括你。」
他苦涩的抿着唇,哆嗦着问我。
「你就这么冷血无情吗?那我们几年的相处又算什么?」
我笑了笑。
「什么都不算。」
「我爱的人始终只有一个,不是你。」
我最后收拾了一遍我和尔尔小家。
米白的画框里,我们依偎在一起笑得很美。
我摸了摸她的脸。
得益于顾景盛签了离婚协议,我分了他一半的财产。
我写了遗嘱,我死后全部财产都留给尔尔。
就愿你从此,人生顺遂,不负年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