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还可以再高点。
完成一发大斜线的成石觉得自己并不疲惫,他可以扣出更高的一击,那样在面对井闼山缠人的拦网时他会有更多的选择,但谁让这是二传手的选择呢。
没错,二传手。众所周知,一支队伍的二传手是队伍里的指挥塔,指挥一场比赛可是很耗脑细胞的,而且据他所知,这位井闼山的二传手几乎打满了这几天的比赛的,不知道对方累了没有。
他不贪心,一丢丢的失误就足够了。
成石笑着和入江击掌,而后者却煞风景地问了一句:“你OK吗?”
“把你对我球技的信赖分点给我的膝盖……”
“停。”入江把塞在背后的毛巾取下来,他用尚干的一小部分吸走了积在上镜框外沿的汗水。
或许是多回合拉扯带来的体力极速下滑,或许是新谷的退场给他的既视感,又或许预想到了拿下最后那一分的艰难,他远比成石想得焦虑。
“你指哪个,”铃木说,“我们还有一次暂停。”
“别给他们喘息的机会。”小野泽说。
成石看了眼网对面的饭纲,又看了眼入江:“少数服从多数,继续。”
一年级和二年级没有做决定的权力,而三年级主张成石口中的民主,入江点头:“当然。”
“哦——嘿!”
伴随着应援队的喊声,铃木再一次追发藤野。
井闼山一传到位,藤野在接球后就迅速往前跑去,这一球并未影响他之后的进攻,这一情况也没有使得洛山众人气馁,他们分散站立拦网。
荒木和岸本交换了位置,由更有力气的后者去对付北岛,岸本直接破开了对方的拦网,但入江一个鱼跃把球救了起来。
北岛垫调,球来到四号位。
更高、更密的拦网,以及站得更远的自由人,成石果断选择假扣真吊。
饭纲拼命地冲过去,想要赶在球落地之前把手置于它下面,他砰地倒地。
有那么一瞬间,西尾的心跳都停了。
所幸,饭纲做到了。
古森上前接力,他把球交给藤野。
“嘣——”
绝对的暴力又一次轰开洛山的防守。
26-26
……
重复、强调,寒山无崎讨厌意外。
所以自新谷拓海离场后,这场比赛能带给他的只剩烦躁。
他应该放纵自己,就像强撑着不睡觉读完一柜子的书、在冬天的零点就开始一圈一圈跑直到咳出血为止、拒绝所有食物静静地感受着胃的萎缩…他的一切会像翻倒的沙漏的上部分一样消失,然后在某个地方如同照镜子般再变出来。
但只要是面对着其他人,他就会畏手畏脚,谁让父亲和他都知道他是特别的。
特别特别特别特别特别特别特别特别特别特别特别特别特别特别特别特别特别特别特别特别特别特别特别特别特别特别特别特别特别特别特别特别特别特别特别特别特别特别特别特别特别特别特别特别特别特别特别特别特别特别特别特别特别特别特别特别特别特别特别特别特别特别特别特别特别特别特别。
嗯,特别。
但我们总有相似的地方,狗和人的基因相似度都远超百分之五十。
唉,烦躁还在。我当然知道烦躁还在了,瞧,我收敛的多好,因为比赛正值高潮,没人会打断、没人会在意,现在我的岛里只有我一个,那么屏幕上的录像可以关掉了吗?关不掉的,除非眼睛瞎了。真是久违了,这种感觉,前不久岁月静好得过去仿佛不存在了一样,只有疼痛是不会作假的。
烦烦烦烦烦烦烦烦烦烦烦烦烦烦烦烦烦烦烦烦烦烦烦烦烦烦烦烦烦烦烦烦烦烦烦烦饭纲失误了。
饭纲和苍蝇失配了,背飞,是前者没跟上。
“c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