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挤?这倒不是。”
“从众是一种普遍的现象,瑕瑜互见。选择从众也不代表放弃斗争。没有任何思考而加入大众的人,经过思想斗争而自甘堕落的人,甚至也有只为了合群而放弃自我的人。”
“大群体里也有不同的小群体,每个人都是不一样的,而人恰恰又是不完美的。”
严格来说,寒山无崎对每个人形生物的好感度都为负数,他一向秉承以最大的恶意揣测对方的做法,并持以虚伪温和的表面态度。
他没办法做到绝对的对事不对人,只能尽可能地与自身想法达到共通。
他很少一次性说这么多话。
“我讨厌自暴自弃,仅此而已。”
土川策用手臂挤挤菊田英二:“你听懂了吗?”
菊田英二摇摇头,问寒山无崎:“那…要我们怎么做,你才不会讨厌我们呢?”
他表情很诚恳,还带着一丝迷茫。
“请把追着我刨根问底的毅力分一点在其他有用的事情上去吧。”
———
木兔光太郎正遭遇着人生的重大危机,他艰难地把自己缩在桌底,不愿意面对写着鲜红数字的小测试卷。
“如果期末考试不及格的话,夏季合宿就不能参加了。”教练如是说。
于是木兔光太郎匆匆赶来求助排球部众人。忙碌的先岛伊澄拒绝了为他补习,绪方骏自己也是低空飘过的类型,同样不擅长学习的土川策提供了一堆看不懂的笔记,广尾幸儿不见踪影。
他甚至去拜托了菊田英二,菊田看上去就是成绩很好的样子,对方无奈地说:“木兔前辈,我是一年级啊。”不过他友情提供了解决方案:“寒山同学说不定懂二年级的知识点,他次次月考满分。”
对哦,还有无崎可以求助。
拿着木兔试卷端详的寒山无崎神色是从未见过的沉重:“你是怎么做到国语不及格的?”
他叹了一口气,翻开木兔的书包,拿出课本圈要点:“这个……这个,这个都给我死记硬背下来,这样就可以拿到三十分了。”
“好,好多……脑子晕了晕了,眼睛好花……”木兔光太郎生无可恋。
“夏季合宿。”
“我背,我背……呜呜呜……”
“如果木兔你背下一个,就给你托二十个球。”
给一棒子给一颗糖。
“真,真的吗?!”
……
下午七点半,超出平常离校时间一个小时。
失策了,木兔这家伙居然真的背完了。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无崎,你饿了吗?”木兔光太郎的肚子发出一阵咕噜咕噜的叫声。
寒山无崎不想说话,他的早饭和午饭都是昨天晚上的剩饭做的,量都差不多,少的话就买面包充饥,平常这个时间点他已经在家里边吃热腾腾的饭菜边翻译稿子了,哪会狼狈地待在排球馆陪木兔加练,身边的余粮都没了,如果酒精能充饥他可以一口闷完一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