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男子高壮硕大的身躯悄然进了门,朦胧中他只看见那抹婉约的背影,安静地躺在床榻里面。
他屏息凝神拾起枕头,脱掉靴子,躬身入了榻。
万籁俱寂,他心惊胆颤的躺下去,等了半晌,却只听见身侧一道绵长而均匀的呼吸声。
桑青野挫败又惊愕,心中哀怨徒生。
哼,你倒是睡得香!
末
翌日。
第一道晨光探入窗棂,榻上的男子便幽幽醒来。
那温软带香的身子不知何时竟像藤蔓一样绕在他火热的身躯上。
他不禁垂眸凝视阿宁娴静的睡颜,昨夜的哀怨瞬间烟消云散,唯有下、腹一阵阵发紧,惹他红鸾心动。
喉结上下翻涌了几番,他才说服自己:罢了,罢了,男子汉大丈夫,何必与女子置气?
更何况还是自己苦苦求回来的心上人。
心情倏尔开朗,桑青野心满意足的坐起身,将她修长白玉似的胳膊轻轻搁回薄被中。
无声无息,穿戴齐整。
顾不得吃早饭,他就出门了。
此时的蓉城街面上,除了卖早点的商贩,亦鲜少有人走动。
枣红色的战马刚走出巷子口,居然迎面遇上了身着官袍的孔生、豆芽。
孔生亦满脸惊讶:“六哥,你这么早就出门了?”
桑青野冲他二人点点头,虽未见笑容,但那眉宇之间分明带着几分自得意满:“你俩干啥去?”
语落,豆芽立即将桑安逃离一事如实禀告。
最后他还捶胸顿足:“都怪我,以为那桑安怯懦,断然不敢再逃,唉,早知这样,我就该像对待桑奎一样,将他也关进大牢里才对········”
桑青野摇摇头:“如今外头这么乱,他未必能活下去。”
孔生也点头复议:“他本就是个怯懦无能之辈,离了咱们这里,只怕过几日就被抓了壮丁去。”
三兄弟在巷子口又说了几句话,桑青野见时候不早了,便匆匆策马离开。
孔生望着六哥疾驰的背影,略有几分不解道:“蜀军驻地距蓉城二十余里,六哥为何不宿在营里,每日奔波也不嫌累?”
豆芽扭头瞧着一脸纯真的他,笑容为莫若深:“你小子,懂个屁啊!”
家有娇妻,温香软玉,他能舍得下才怪呢!
关黑达战战兢兢了一整夜,好不容易见到了桑将军,他连忙汇报昨晚的战果。
火烧一夜,入目尽是灰烬残垣。
桑青野睨他一眼:“愣着干嘛,赶紧上书请罪啊。”
战剿之巨,实非小事,如今悉数烧毁了,朝廷怎么能不怪罪呢?
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太尉府。
华若望闻言,心中似乎已经有了些许猜测,但他不敢专断,于是将此事上报太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