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丛裕轻笑:“那倒不会,只是小心驶得万年船。”她在父慈母爱的环境中成长起来,自然不晓得这宫墙之中凶险重重。
此时方嬷嬷进了屋,轻声解释起来:“奴婢方才细问过了,这春喜糕里头参了鹿茸,雄黄,蟾酥·······”
对面的刘丛裕忽然目光闪烁,看着那一迭糕点脸色都变了:“拿出去吧。”
华婉晴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怎么好好的就端走了?那么精致的糕点,她还没来得及尝一口呢!
可她不敢声张,默默喝了一口汤。
月落乌梢,寝殿里的喜烛仍旧孜孜不倦。
华婉晴梳洗妥当,一身桃粉色的寝衣,长发黑亮如瀑,正坐在床沿上痴痴地看着碗口粗的红烛。
刘丛裕步入寝殿,见她如此专注,便问她在看什么?
华婉晴微微惊叹:“听说这个蜡烛要燃烧三天三夜!”
刘丛裕不置可否。
他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昨日妆容精致,只觉得她灿若桃花,如今素面朝天,又好像雨后清香的茉莉,至纯至真,纯净无暇。
他揽着她躺入床榻中,红绸低垂。
华婉晴瞬间又紧张起来,长睫噗簌,贝齿紧咬唇瓣。
男人身上那股冷冽的气息缓缓靠近。
“今日那盘春喜糕,不是不想给你吃。”他温热的唇瓣允食着她柔嫩的耳垂,音色混沌,饱含深意。
华婉晴瑟缩着躲开,隔着昏暗的烛光望向他,清秀隽永的面上带着淡淡笑意,眼里却是浓到化不开的晴。欲。
电光火石间,她似乎才明白。
可他火热的身躯已经压了下来:“那里头都是催情之物,于你我,大可不必····”
太子殿下温柔的嗓音消失在桃红色的寝衣之下。
一夜春宵帐暖,被浪几度翻滚。
煌煌殿宇,春色旖旎。
三个月后。
蜀中大将军曹飞率领两万兵士与南靖军抗衡,已有数月之久。
南靖军此番挥军北上,虽然打着清君侧的旗号,可是所到之处,无不攻城掠地,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朝廷的密令早已送达曹飞手中,命他誓死抵挡南靖叛军,绝不可将蜀中城池落入叛军手中。
桑羽:“曹将军,咱们与南靖军隔着岷江对峙,并非长久之计,还是得另作打算。”
“切,怕什么,岷江就是咱们的天然保障,除非那十万叛军都长了翅膀飞过来!”大胡子副将邓国安对这个白面书生的话不以为然。
桑羽看他一眼,反而继续向曹将军谏言:“我军虽有岷江做墙,可南靖军毕竟人马众多,万一他们强势渡江而来,咱们····”
曹将军望着沙盘沉默不语。
营帐中七八个副将却叽叽喳喳各抒己见。
“他们若真有本事,早就过来了,何须苦守三个月之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