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渐春皱起了眉。
“而且,”说到这,沈惇短暂迟疑了片刻,随后才接着道,“而且,那个金镯子上的花纹很不对劲,凤岐说,他只在一个地方见过同样的纹路。”
“什么地方?”陆渐春狐疑道。
沈惇压低了声音:“关阳县长水河吴家园方士墓遗址。”
陆渐春眼皮一跳。
二十四小时之内,就在二十四小时之内,他刚刚从祝复华留下的那栋别墅里发现了有关关阳县长水河吴家园方士墓的东西,而现在,吴瑕死了,由她而起的这个案子,再次与那个奇怪的方士墓扯上了关系。
这是怎么回事?那个方士墓中到底藏着怎样的古怪?
而且,既然吴瑕在七十二小时前就已经死亡,那寄出金镯子的人是谁?接起电话后又挂断的人是谁?是凶手吗?如果是凶手,那又为何会故意将地址填为“平陵大街30号”,以致把沈惇引来探寻?
难不成,杀了吴瑕的人,并不打算隐瞒自己的行迹?
想到这,陆渐春问道:“金镯子在哪儿?”
沈惇回答:“我交给秋绪了,秋绪就是……”
“我知道秋绪是谁。”陆渐春盯着实习警员飞快地写好笔录,上前揪起沈惇,“走,回樊城医院。”
眼下已是凌晨三点,医院大厅内空无一人,站夜岗的保安躲在值班室里对着刚泡好的方便面吹气,几个来陪护却没租到弹簧床的家属横躺在便利店门外的长椅上呼呼大睡。
陆渐春和沈惇从他们身边走过时带去了一阵风,其中一人醒了过来,嘟囔道:“今夜怎么来来回回这么多人?”
两人没留心,钻进了深夜时分终于不再繁忙的电梯。
被陆渐春留下看守的赵小立正仰着头坐在病房门前的椅子上打瞌睡,听到脚步声,这年轻警察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他扶了扶有些发昏的脑袋,愣愣叫道:“队,队长?”
他这话还没说完,走在前面的沈惇就先叫出了声:“人呢?”
陆渐春心下一紧,疾步上前,就见病床空空荡荡,原本靠在床边躺椅上休息的秋绪如今正仰面八叉地倒在卫生间里,看样子,是晕了过去。
“你是怎么看的人?”陆渐春忽然怒道。
赵小立一阵头晕目眩:“队长,我一直守着门,寸步没离……”
“寸步没离会叫人跑了吗?”陆渐春呵斥道。
这声动静吸引来了值班的护士,那小姑娘也很诧异,她看了看空荡荡的病房,又张望了一下走廊:“刚刚除了一个病危送去抢救的,没有人离开。”
陆渐春心下一沉,当即就打算拨通张琛的电话,叫他调人来支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