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风吹过,老方士消失不见了。
“秋凤岐!”李岫如姗姗来迟。
他一刀挑开红纱帐,看到了倒在地上的秋泓,以及,那压着他正要胡作非为的祝颛。
“陛下!”李岫如目眦欲裂地叫道。
祝颛哪里还能听到这话,他喝了迷药发了狂,见到谁都当做美人,李岫如拉他,他便去搂李岫如,等刘方等人赶到,要去扶他,他又打算亲刘方,吓得一众轻羽卫如捧烫手山芋,谁也不敢上前动祝颛。
“打晕了带走。”李岫如不耐烦道。
“这……”刘方不得不犹豫。
“还不快点!”秋泓也顾不得许多了,他满脸难堪地拉起衣裳,小声道,“别叫旁人看见了!”
听到这话,刘方才磨磨蹭蹭地上前,硬着头皮,一掌劈晕祝颛,又用披风把人罩住,扛到了肩上。
“天峦,”这时,秋泓拉住李岫如,小声说道,“此地有天崇道逆贼出没。”
李岫如眼皮一跳:“什么?”
秋泓的视线落在了窗边:“那里,人就是从那里逃走的。”
李岫如面色微凝,回身吩咐刘方道:“你们先送陛下回宫。”
说完,他抽出雁翎刀,一跃跳上窗台,向下看去。
茯苓酒楼临水而建,往下正是运河码头。此时天黑,唯有岸边几盏小灯亮着,其间黑黢黢的河水中是否有人,皆不可见。
“想必是知道轻羽卫在此,人已经逃远了。”李岫如沉声说道。
秋泓也走到近前去看,他轻轻一拂窗上浮灰,目光渐暗:“那人我见过,当初在潞州城内,天崇道北怀分坛坛主张继宗的家里,他曾化作方士,为我把过脉。”
“方士?”李岫如跃下窗台,皱眉问道。
“看样子是个方士,年纪不小,一身落拓打扮。”秋泓略一思索,便想起,那方士应该是姓秦。
“秦?”李岫如眉梢微动,“秦抚仙?”
秋泓看他:“你知道此人?”
李岫如合上窗,压低声音道:“之前裴家那位在诏狱里交代的,把那邪道妖女送入他怀的,就是一位秦姓方士,本名不可查,人皆称之为‘抚仙道人’,据说,江山舆图就是他凭借着《天罡相术》中的预言所绘。”
秋泓心中一紧:“裴烝交代的?”
“正是。”李岫如一点头。
“坏了。”秋泓一时心乱如麻,“陛下滞留茯苓酒楼,难不成同样是那抚仙道人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