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一直在酥泉小院守着祝时元的秋绪没等来回家的人,急得大清早就冲进警局抓着陆渐春大叫,把陆渐春吓得当即去查茶舍的监控。这一查倒好,两人被布日格惊得魂飞魄散。
陆渐春丢下手头一切事,开上车便往布日格离开的方向赶,一路追到了长水河,最终在这个偏僻小镇上,找到了重伤昏迷的秋泓。
好在是布日格下手虽狠,却又精准地避开了重要器官,叫秋泓生生挺到了现在。
可是,在李岫如带走秋泓后,布日格又去了哪里呢?
在长水河吴家园里搜寻的当地警方找了整整一天,也只找到了一辆停在空地上的车,以及一些散落在地的下墓装备。
那些随布日格一起来的保镖,以及引着布日格来此的李岫如、祝复华,仿佛都和之前到过这里的那些盗墓贼一样,也跟着人间蒸发了。
在少衡,待秋泓再次醒来后,陆渐春才说道:“我们没有找到布日格的踪迹,也不确定他到底是下到了方士墓中,还是已经离开了。不过关阳周边各大高速的进出口已经设下了卡点,一旦有情况,我们会立即把他抓捕归案的,你放心。”
秋泓半倚在床上,恹恹地点了点头。
“至于李岫如,”陆渐春一顿,“我们甚至不确定他是否来过关阳,也不确定他是否与你所说的……祝复华有关。”
秋泓半睁开了眼睛:“那个老妇人也失踪了,对吗?”
陆渐春没答,他沉默了半晌,才重新开口问道:“你确定,祝复华没有死在菲尔达展厅的爆炸中?”
“我确定,”秋泓一字一顿道,“他不仅没有死在爆炸中,而且一直活在长水河吴家园,至于具体在哪里,我并不清楚。”
陆渐春的余光扫过窗外,正见仍住在酥泉小院的祝时元蹲在院子里翻土。这个从前看上去总有些孱弱畏葸的年轻男孩如今眉宇间竟多了一丝阳光,他翻完土,捧起了一枝花,站起身,准备抱着这簇在深冬仍旧开得很好的一品红,上楼送给秋泓。
“凤岐,你说,这个祝时元到底清不清楚祝复华的底细?”等收回了目光,陆渐春忍不住问道。
秋泓眉心不展,不知是在思索布日格等人的事,还是被伤口闹得,正这时,祝时元推开了他的房门,这个双颊红扑扑的年轻人笑了一下,将花盆放在了墙角。
“红色的,放在你这里好看。”祝时元说道。
陆渐春看他总有些不顺眼,连带着他端来的花都碍眼起来。
“一品红有毒,碰到皮肤会起疹子。”陆警官毫不留情地说道。
祝时元一僵,原本洋溢着笑容的脸上隐隐有些委屈。
“起疹子而已,我又不抱着这盆花睡觉,”秋泓从未对陆渐春说起过祝时元曾经做的“丑事”,因而也想不明白这人为何会对一小孩子产生如此大的敌意,他稍稍撑起上身,看了一眼那簇开得正艳的一品红,“就放在那里,不用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