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渐春回头望了一眼正等着自己上车的赵小立,再次嘱咐道:“快回少衡。”
“我知道了,陆警官。”秋泓又无奈又好笑,“等我回去拿上拓片了就回少衡。”
警车渐渐远去,四面路灯亮起,秋泓看了一眼车水马龙的街道,转身走进了茶舍。
这时,一个服务生来到近前,和声问道:“是秋先生吗?刚刚您在的那间包厢内有人找您。”
秋泓怔了怔。
就在这时,原本紧闭的包厢门“吱呀”一声开了,显然,里面确有一人正在等待着他。
服务生已经离开,茶舍的走廊上空空荡荡,秋泓迟疑了一下,但还是推开了那扇半遮半掩的门。
嘭!就在他刚刚跨入的这一瞬间,门骤然合拢,紧接着,一道黑影跃出。
“唔……”秋泓刚要叫出声,就觉胸腹处一凉,他低头看去,只见一把匕首已刺入了他的身体。
啪嗒,一滴血自刀刃滑落。
“秋相,当年你杀我,现在我杀你,还真是,天道好轮回。”布日格的声音在秋泓耳边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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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一个奇怪的脑洞,写了这么长一篇,真是写完就是胜利!
明熹六年(一)
史书上写,明熹六年,布日格入京朝拜,突发急病去世。而在那之前,没人觉得,这位少狼王会就这么死了。
毕竟,布日格命硬得很。
当年他尚在关外时,就曾有中原去的算命方士,在看了他的相后称,这位草原台吉将遇三次大难,但三次都能逢凶化吉,化险为夷。
于是,布日格掰着手指头数,脱古思叛变阿耶合罕差点把他杀了算一次,洳州大败他重伤不死算一次,那受降之后众叛亲离、走投无路也应当算一次。
可他没料到,那方士本事是有,却并不算大,这所谓的第三次,指的是他下辈子的第三次,而不是这辈子灌进他喉咙里的那杯毒酒。
因此,哪怕是死到临头了,布日格台吉仍旧信心满满,自认自己定能绝处逢生。
他不知道的是,眼前这个圈套,早在几个月前秋泓仍还是个白身时,就已经被谋划成型了。
明熹六年年初,年味还未散去时,一纸密信飞进了京梁秋府宅邸。李果儿揣着信,急匆匆地走进卧房,看到了歪在榻上闭目养神的秋泓。
秋云秉正坐在他脚边的矮凳上玩木马,这小孩懂事得很,看到自己爹爹似乎睡着了,便连声也不发,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坐着,时不时抬头看一眼那阖着眼,支着头的秋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