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族oga一向是谨小慎微的,说话时轻声细语,高兴时微微抿唇,委屈时默默垂泪,不论何时都紧绷着不敢轻易泄露出丝毫声音,此时却抱着雪璎,哭得像个孩子。
她的眼泪已经积攒了太久,在万族宴上被埃尔维斯以求婚羞辱的时候,在被自己的未婚夫送到王宫最边缘的院落自生自灭无人问津的时候,在得知族群被侵略父亲受重伤自己却无能为力的时候,甚至更远一点,在从小到大一直受到外族人的冷落、轻蔑和歧视的时候,她早就可以嚎啕大哭了。
但她都没有崩溃过,直到刚才,雪璎笑着对她说,要和她“正常交易”。
雪璎没再说话,只安慰地轻拍着阿瑞西娅的脊背。
阿瑞西娅身上带着很浅淡的清香,雪璎安慰了一会,她渐渐稳住情绪,红着脸有些不好意思:“对不起,我……”
“没事呀,姐姐你有事也别憋着,难过的时候哭出来才好呢。”雪璎给她重新添好茶,“喝口水。”
阿瑞西娅眉眼终于弯了弯,接过杯子来抿了一口。
鬣族。
黄昏,阳光倾斜着从地平线上直射而来,将低矮的平房拉出一道道狭长的影子,透过窗棂照进屋内,立刻被削弱成一片浓重的昏暗。
寂静沉默地浸泡在屋舍里,阿诺德·米兰达枯坐在暮色中,脸色一片木然。
他没有点灯,也没有资格点灯,就这样看着照进来的光线一点点黯淡下来,最终和昏暗融为一体。
远处好像突然喧哗起来,人声和嬉笑声渐次响起,间或夹杂着几声诡异的嘶吼,少年漆黑的瞳孔在眼眶中微微转动了一下,视线从虚空中,凝结到木门上。
但过了很久,那扇门也没有被打开,外面的喧哗更清晰了些,但离他好像还是很远,仿佛有一道深深的沟壑,将这间屋子和外界的热闹完全分割开来。
没有人会在这个时候来搭理他这个,弱小的,无力的,鼠族oga。
直到深夜,外面的热闹起了又歇,周围重新归于一种死一般的寂静,阿诺德还是保持着下午的姿势,一动不动地坐着。
不知过了多久。
“砰!”的一声,木门被人踹开。
alpha男人逆着光出现在门口,在屋内投下一片浓黑的阴影。
阿诺德不受控制地哆嗦一下,抬起头,看着阿尼加德缓缓走进来。
阿尼加德反手关上房门,走近阿诺德,细细欣赏少年脸上恐惧的神色,而后伸出手,扣住oga纤细的脖颈。
“这里还有一只小老鼠。”阿尼加德意味不明地笑了笑,“你想回去和家人作伴吗?”
阿诺德颤抖起来:“你……你们把我的族人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