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闻言却有些迟疑,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雪璎:“怎么了?”
侍女斟酌道:“其实殿下虽然气势强了些,并没有无故苛待过宫中人,大家害怕她,更多的是又敬又畏。”
言下之意,法斯莉娅暴戾恣睢的名声,不单单是因为她“气势强”就传出来的。
雪璎:“那为什么……”
侍女提着灯,尽职地将面前的路照亮:“最开始有流言,大概是五年多前,殿下第一次易感期的时候吧。”
“当时只有大王子和殿下两个人独处,殿下突然易感期爆发,要杀了大王子……据说侍卫将大王子救下来的时候,大王子腹部被洞穿,胸口也破了五个大洞,殿下好像准备徒手将,将大王子心脏掏出来。”
雪璎惊了:“啊?”
她第一反应不是法斯莉娅手段残忍,而是埃尔维斯肯定干了什么坏事。
“这件事当时闹得很大,长老院的大臣们纷纷请求重罚殿下,连神殿大祭司都被惊动了,说殿下这易感期连神眷草都压不住,要求延迟加冕帝姬的仪式。”侍女继续道,“那之后,殿下凶悍暴戾,残忍弑亲的传言,就在草原上传开了。”
雪璎忍不住道:“没人问原因吗?法斯莉娅为什么要杀埃尔维斯?”
万一是埃尔维斯自己作死呢?
侍女摇摇头:“大王子昏迷不醒,殿下也神志不清,没人能说清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等殿下从易感期中清醒过来,这事已经盖棺定论了。”
就是法斯莉娅无法控制易感期,无缘无故残害兄长。
再加上法斯莉娅清醒后也没怎么为自己辩解,之后在易感期也确实攻击性极强,把这凶名又坐实不少。
雪璎有些不满:“法斯莉娅现在易感期也控制得挺好的,才没有那么凶……”
说着,两人拐了个弯,走到正对着院门的宫道上。
然后齐齐停下脚步。
小院的门大开着,门口伏着两头小山般庞大的黑狼,一道高挑的身影立在门边,在月下沉默地看过来时,眸瞳是兽狼一般幽幽的绿色。
三双绿莹莹的眼睛看过来,危险的气息席卷而来,侍女手一抖,灯中的烛火无助地摇晃几下,蓦地熄灭了。
雪璎也被吓了一跳,但见侍女比自己更害怕的样子,拍拍她的手:“你回去吧,我自己过去就行。”
侍女迟疑一瞬,还是生物的本能占了上风,匆匆向她行了个礼就退下了。
雪璎几步走上去,走近了才发现大黑二黑没有刚才远看时那么威风,夹着尾巴缩在法斯莉娅脚边,耳朵上的毛都炸得立起来,怕得浑身僵硬还要讨好地去蹭法斯莉娅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