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珠胜记得自己当时到诚信中学,是和李言一起,董扬佑那时还骗她说不知道考在哪个学校,害她操心半天,结果人已经坐在教室里。
“你自己说那么隐晦,我哪知道。”孙珠胜大声道,将责任放到他身上,自己撇得干干净净,“别找借口,你难道没发现从那之后我对你说的话都会存在怀疑吗?还有你那个学生会的事情,都不想和你再提。”
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被孙珠胜扒出来,董扬佑很是无语,蹲在面前拉着她两只手耐心哄道:“哪里找借口了?我电话里都和你说很清楚了,在诚实中学,你不相信啊。”
孙珠胜哼了声,“你说的诚实中学是诚信的老校区,这边是新校区,别拿这个挡,没有用,就是你自己想搞心思耍人。”
将董扬佑的心思看穿,孙珠胜狠狠地掐他手臂上的肉,不解气道:“掐死你得了。”
“掐死我得哭半天,心疼?”董扬佑自大道,改成盘腿坐在她面前,双手勾着她食指,烈日下愿意待在操场上不找阴凉的就只有这两人。
夏老师咬着冰激凌问:“什么时候发下来的通知?我怎么没看见。”
黄老师笑着说:“要是能看见,那才算稀奇,你刚来学校实习,交代你的事情哪回不是慢半天才上交,要不是看在上课的用心和名牌大学出声,你呀,实习完就应该走了,还能在这工作五六年?”
夏老师露出憨憨的表情,刚工作的她慢性子,根本不会像现在这样行动迅速,所以很多时候在一些事情上非常让人头大,虽然都不是些着急的课件,但她仔细的程度可以称之为有强迫症,而那年黄老师和她一个办公室,可以说是见证了年级主任是怎么被她逼得无可奈何。
两位老师的对话让孙珠胜望过去,其实很难想象夏老师以前是个很会磨蹭的人,毕竟在学校三年,每次看见她都是风风火火的办事情,非常的麻溜,难以想象磨叽的画面。
夏老师双手叉腰一副凛然的模样,“那时候太小心了,刚出来实习哪想的那么多,就觉得要把一件事情做好就是心思非常的细腻,不能有一点差错,结果不就是你们老说我做事慢,后来时间久了,做东西都柔韧有余也就好很多,要不是你们逼一把,也不会有现在的我啊。”
董扬佑见人注意力不集中,拍着她手背问:“夏老师长得好看,你一直看她?”
孙珠胜点头大气道:“对啊,我觉得学校这么多老师,最好看的应该就是夏老师,而且你没发现她看上去就和我们差不多大吗?走在路上根本不会觉得她是老师。”
被夸奖的夏老师非常不好意思,这么大的人还要和十七八岁的学生比较年龄,多多少少有点羞愧,“你们这个年纪正正好好,之后考上大学就没有什么重大的压力,不会出现高中的繁杂琐碎的学习,也不会担心将来的就业问题,说白了大学三年会是最快乐的时光,当然除了需要早起上早八,其他都不是问题。”
孙珠胜捂脸笑开了花,说着脸色就变得不开心,一看就是因为早起而引起,和她现在的情况相同,睡了几天懒觉就不想要再早起,恨不得和床单被子用胶水黏在一起。
“老师,你是在哪里读的大学?”孙珠胜好奇道,虽然说是名牌大学,但具体哪所确实让她非常想知道。
如何去定义名牌大学,在每个人心中都有不同的名单,夏老师当年是考去了首都,但是在一中考上的,就没有回到自己的高中学校,而是来到县城令所有人都意想不到。
“家里有一个妹妹,比你小一岁,可能是因为有个榜样在身边,所以从小到大的比较越来越多,我因为知道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心态,所以来诚信中学这边教书,远离父母就不会给妹妹巨大的压力,对比也就会出现得少一点。”
事情让孙珠胜有些惊讶,毕竟在她出生前后的那几年,对计划生育管得还是比较严,但夏老师家里还有个妹妹是她想不到的,并且还能够自己养在身边确实很容易令人奇怪,她们家当时罚了接近两千块钱。
计划生育下有的孩子都会被亲生父母送走,很多家庭最终选择把孩子留下,并且上交罚款,已经是很少数的,就连孙珠胜自己都算过,当初交的罚款是全家辛苦劳作三四年才能有的钱。
“那你妹妹是不是和你长很像啊。”孙珠胜的废话让董扬佑没憋住笑了笑,“一个爸妈生的,肯定会有点像。”
孙珠胜尴尬地摸了摸自己脸颊,“这不是好奇嘛,之前去一中在走廊上有看到一个女生和夏老师长得挺像的,就是感觉有点沉闷,不像老师这样开朗。”
夏老师仔细想了想,“她头上是不是戴着一个雏菊的发夹?”
孙珠胜睁大眼睛嗯了声,“对的,就是有个小雏菊在头上,真的是啊。”
“是她,不过她可一点儿都不沉闷,平时鬼点子特别多,也很活泼。”夏老师笑着摇头,孙珠胜对妹妹的评价她可以说是并不认同,全家大大小小八口人,就只有她的性格对跳跃。
教学楼的欢笑和广播声打断孙珠胜要说的话,追赶的身影让她出现羡慕的表情,一只手撑在扶手上,“真好,怪不得夏老师总说我们这个时候是最好的。”
看着别人肆意奔跑的背影,虽然会有羡慕,但更多的则是想到她们都是差不多年龄,但走在为了一件事做相同地努力,也就没有觉得遗憾。
“每一天,每一年,人生的每一处都是最好的。”董扬佑淡定且诚恳,孙珠胜侧头盯着他问:“胡说八道,难道你不觉得以前的生活不好吗?现在搁这里胡言乱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