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婉浑身一僵,瞳孔骤缩,“不行”二字几乎脱口而出。
晋王眸光微滞。
他的手掌重新扣住她的后腰,把她使劲往怀里送了一下,他瞪着她:“为何?”
她如何能嫁给他?
他跟她的关系永远都不是对等的。
他出身高贵,她出身微寒,即便如今有郡主身份的加持,但亦改变不了云泥之别的事实。
他是皇族,她伤了身子,无法为他诞下亲生孩儿,不能延续皇室血脉。
她的记忆最多只有十年,日后痴呆疯傻,她皆不自知。
她体内余毒未清,影响寿元,不知能否与他白首偕老。
为何?!
她有太多太多的理由,多的数不清……
他这样耀眼,他的身边岂能有她这样残破不堪的人。
她闪躲着他森寒的目光,“我,我们这样不,不是挺好的吗?”她的声音越来越小。
“这样?!”
晋王的眼神一点点沉下来,他捏住云婉的下巴,迫她与他对视。
“随随便便坐在男人腿上就是你要的吗?!”
“与本王不清不楚就是你要的吗?!”
“不是当初哭求着要当本王的小妾吗?如今怎得这般矜持了?!”
眼角噙的泪越来越多,云婉咬着颤抖的唇角,努力不让泪珠子砸下来。
她委屈的不行。
云婉凝着他幽深的双眸,哽咽道:“燕伯勋,失望是一点点攒下来的。”
“什么?”晋王一怔。
“你一句话,我便只能无名无分跟着你,困在颜夕阁,供你遣乐,作为婉婉的替身,成为你泄欲的工具,受尽伤害与凌辱,就连我的孩儿都没了!”
晋王乌黑的眸子里顿时一暗,眼底却泛着猩红。
“如今又是你一句话,我便要嫁给你。凭什么?!若你不去替我要圣旨,我便长跪宣室殿不起,直到陛下允准!”
云婉用手背拭了拭滑下来的泪珠,冷笑一声,“燕伯勋,你说我放荡也好,说我故作矜持也罢,如今,你正反都拿捏不了我!”
晋王眼底的戾气顿时翻涌不止,仿若滔天骇浪要将云婉吞噬。
他冷嗤一声,点点头,声音很低:“好,既如此,休怪本王失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