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她一瞬间冷静下来,用玉臂遮挡在胸前,从浴桶里倏地站起,同时敏捷一旋,便扯下帷幔屏风内秀珠提前挂好的里衣,转身便裹在身上。
她迅速走到床榻边,想要抽出藏在枕头下防身用的匕首,还未走到床边却被一个巨大的身形挡住了。
一股浓郁的酒气袭来,“看来卫怀安教了你不少啊?”
云婉抬眸一看,提着的心瞬间放下来了——还好是他。
只是晋王一脸醉意,满面绯红,深夜醉酒而来,若是别人她早就一刀扎过去了。
换做他,便舍不得了。
晋王虽不像卫怀安驻扎边关,但也经常带兵出征,烈酒自然是能喝的,今日宴席上这普普通通的果酒,对他来说根本不值得一提。
眼下只是装着醉态,找些上不得台面的借口来寻云婉罢了。
他的确是想关心云婉的脚踝,却没想撞上她正在沐浴。
不过……正如他意。
一双漆黑幽深的眸子恣肆的打量着眼前的女人。
云婉刚从热气中出来,头发还是湿漉漉的,面颊也被热气蒸的粉嫩发红,身上的里衣也只是方才匆匆一裹,还未来得及旋扣。
他垂眸一瞥,见云婉领口大敞着,露出柔弱白皙的肩膀。
尤其浑身湿哒哒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样子,惹得他全身上下都膨胀了起来,眼神更是晦涩了不少。
晋王忍不住滚了滚喉结,伸手捉住她一缕湿发把玩:“你涂了什么,好香。”
不论在外多稳重自持,他在她面前,一向轻浮放浪。
云婉此刻仍是紧张,垂着双眸不敢看他:“王兄如何进来的?”
“窗户翻进来的。”
“堂堂一个王爷,居然翻窗?你怎么不从狗洞里爬进来!”
晋王愣了一下,还真回头往门口看了看,回眸真诚道:“下次。”
“你!”
他碰了一下她的手臂,被她闪躲开,“王兄,请自重。我脚踝没事,你可以走了。”
晋王笑了笑,他方才瞥见了她手臂内侧的圆形疤痕,红色的疤痕像朵小花一样,衬得臂弯更白皙了。
这女人真笨。
云婉看他丝毫没有要动弹的意思,心跳的更快了。
他想要做什么,她用脚指头都想得到。
脸烧的厉害,云婉强装镇定,催促他:“王兄还不走吗?”
她说这话,在他听来就像欲拒还迎。
“让我看看你的脚踝。”
“不行。”
不行就是行。
晋王勾唇笑了笑,向她逼近一大步。
云婉忙不迭向后躲,却后退不及,直接被他逼到床边“唉哟……”,她一个重心不稳跌坐在柔软的锦被之上。
原本也没有太多醉意,说了这会子话,醉意就更淡了,欲火倒是愈来愈浓。
晋王咽了咽口水,抛开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单膝蹲下,把云婉的脚踝放到自己另一只支起来的膝上。
这情景似曾相识。
云婉刚刚入王府成为丫鬟,被王爷逗弄得从床上跌到地上,把脚踝崴了肿的厉害,晋王当时也是这样的姿势为她上药。
“你别,别碰我。”
云婉的声音颤了,“你是我王兄,男女有别,不便有碰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