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言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他缓了好久才上气不接下气道:“你动动脑子,卫怀安那个呆子,他自己去当军妓都不可能让云婉做。况且侯府夫人怎会送个军妓给皇后?”
“可那胳膊上的烙印是我亲眼看见的!”
“她自己烙的呗。”
“云婉这么闲的吗?”
“她连你都亲的下去,还有什么干不出来?”
“……”
因去年的万寿宴发生的东周使团行刺事件,贺言与容安护驾有功,这一年也多跟着晋王办了不少案子,此次春猎陛下特意让这两个公子哥随行。
这下可惹得贺侯爷和国公爷偷偷摸摸地拜了好几天自家的祠堂,一致认为祖宗显灵,让这两个逆子终于开窍了。
皇家围场在距离京城好几十里的巫溪山上,山上修了行宫,历代帝王偶尔会带着妃嫔来山上避暑纳凉。
用了半日的时间,队伍慢慢行至巫溪山,安营扎寨。
如从前一样,圣上与皇后住在行宫,其余的朝臣皇子们皆在行宫外扎帐篷。
云婉和灵清各自单独住一个帐篷,两个姑娘的帐篷紧挨着。
灵清高兴坏了,她住在皇宫都住腻了,难得能扎帐篷睡,新鲜的很。
云婉看见帐篷,有了一种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觉,让她又忆起在军营中生活大半年时间里的点点滴滴。
大家的午膳是在马车里草草用了的,晚上依了圣旨,是由宫人们引领众人到山上的行宫内用膳。
山虽然不高,但因是圣上的住所,所以上山的道路只有步行方可至,且山道极窄,虽由行宫值守的宫人日日打扫,但在春日里,仍长了许多湿滑的青苔。
灵清似有使不完的精力,蹦蹦跳跳的就上山了,而云婉自一年前小产后未调养好,又因戒断瘾症,身子亏虚了许多,所以刚上了几个台阶就虚喘得不行,慢慢儿落在了队伍的最后。
她望了望蜿蜒不断地台阶,腹诽道:干脆回帐篷里吃点点心吧,这样高的山,怕是累死了也上不去。
“体力何时这样差了?”
突然听到这熟悉的声音,云婉心脏倏地一紧,忍不住咬了咬唇,却未看他,也未搭话。
她强自镇定,重新提起裙子,又往台阶上小心翼翼地继续前进。
行走期间,发髻上的珍珠钗缀下的流苏,随着步子晃动“叮咚”作响,在幽寂的山间小道上听起来很是悦耳。
“连南疆都去了,山上的行宫去不了?”
云婉敛眸,只盯着眼前的小台阶,依旧不想搭理他。
只是夜色降临,台阶看的愈发不清楚了。
突然一不小心脚下一滑,她下意识的惊呼一声,身子不受控制的向眼前有些尖锐的台阶倒去。
下一瞬,却被人从身后掐住了腰,稳稳的接住。
晋王顺势把云婉揽入怀中。
一年不见,怎得清瘦了这样多。
云婉终于缓过神来,一抬眼就看见晋王似笑非笑的凝着她。
“故伎重演?”晋王问,“勾引本王?”
云婉挣扎了一下想要撑开他的手臂,但他的力量似乎比以前强了许多,胸膛也更结实宽厚,不论她怎么推拒,都纹丝不动的被他揽在怀中。
“放开我!”云婉杏目圆瞪,“王兄,请自重!”
听到这个字眼,晋王狠狠拧了一下眉,但是由于天色太黑,云婉根本没察觉到。
晋王松了手,嘴却没闲着:“你来猎场干什么?难不成卫怀安还教你冲锋杀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