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你都不知道,我早上看到你的耳朵有多开心。”筱寻淼凑近了点,说,“说来我还要谢谢你。”
她的气息近在咫尺,容息有些不自在:“谢什么?”
“你就是我的伯乐呀,要不是你,我都不知道我还能当老师。”
女孩说得真诚直白,容息心里那团无名火苗飘飘忽忽晃了晃,无可奈何地熄了。
转而又想到一个问题:“为什么你没叫园长来审核他的各种资料?”
筱寻淼诧异道:“人家可是警官,那么靠谱还要审核吗?”
容息气得想笑,一个念头飞速闪过脑海。
他俯身向前凑近驾驶位:“师傅,掉头,去三院。”
司机把着方向盘,车头急速调转,筱寻淼没反应过来,猛地往旁边一栽。
她死死掐着座椅控制住身体,才没有砸到容息那边。回过神来背上一凉,紧张地问:“怎么改去医院了,是伤口又疼吗?”
容息垂眼看她,没说话。
他明明是心脏出了问题,分分秒秒,烧得慌。
到了医院,容息却没往急诊的方向走,一言不发地走向住院部,在楼下便利店停了下来。
他走得很快,丝毫不像伤口疼痛发作的样子。
筱寻淼紧赶慢赶追上他的步伐,气喘吁吁地问:“我们来医院到底是干什么?”
容息挑了一束花塞到她怀里:“当然是,缓解我的不适。”
结完账,他拎着两提营养品进了电梯,筱寻淼抱着花茫然地跟在后面。
她本以为容息是要找什么相熟的大夫诊断,却不想一路跟着他七拐八绕,最终来到一间单人病房前。
房门大开着,筱寻淼探头看了一眼,病床上并没有人躺着,沙发那边也没有家属的身影。
过了一会儿,走廊那头传来轻而碎的脚步声。
筱寻淼闻声抬眼。
一个中年女人走在前边,身后男人推着的轮椅上,坐着一个穿病服的女孩。
似乎是一家三口。
筱寻淼愣了愣,女人已经率先迈步走到了她跟前。
“我们本来想等以彤出院再一起登门拜访,没想到你们还来看她,这怎么好意思……”
“如果没有你们,我们可能这辈子都再见不到以彤了……”
女人红着眼眶,拉着筱寻淼的手说了许多,又招呼他们进去坐着聊。
听了半天,筱寻淼才终于厘清了人物关系和事情经过。
那个坐在轮椅上的女孩,就是她之前的室友,名叫祝以彤。
两个月前,她带上新交的男朋友和父母一起吃饭。饭桌上,那个男人十分无礼,他们不太满意,劝她多考虑考虑。
而几天后,祝以彤离开家,再也没有回来。
直到那天晚上,祝父祝母才接到洛城警方电话,得知她出了事。
他们赶到医院后,好巧不巧在急诊科遇到了容息。
容息考虑到他们在洛城人生地不熟,向他们推荐了一位擅长康复治疗的医生,就此和祝家人熟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