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井里的树和盆栽上白花花地落了一片。
漫天的纸飞机,像是六月突然飞了雪。
张猛拿着大喇叭在天台上喊,哪个班再扔哪个班全部不放学留下来值日,但几乎整个年级都参与的活动,哪还有人理他。
文童跑进来,一边捂着肚子笑一边跟闻声说刚在外面看到还有人浑水摸鱼扔鞋的。
她人刚站稳还没说两句,被从前门探头进来的周佳恒叫走。
窗外人群闹哄哄的,闻声凝神看了半晌,视线收回时,抬手蹭掉鼻尖的汗,抽了本子出来。
就挺突然的,也想迭一个。
闻声凭着童年的记忆,用草稿本上撕下的纸,迭了一个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纸飞机。
她拿起飞机,左看右看,总觉得不像能飞远的样子。
正琢磨着怎么改改时,手上的飞机突然被人抽走,李延时眯眼,盯那飞机的眼神仿佛这飞机无可救药。
总之把闻声盯得都不自信了。
她抽回来:“很差吗?”
“一般吧,”大少爷嘴毒起来不分对象,“勉强算个残次品。”
闻声:
残次品,还勉强。
闻声把手上的飞机抖了抖:“那你说怎么迭?”
男生扬了下眉。
闻声耐着性子,试探着问了句:“你教我一下?”
李延时默了两秒,按着桌子上的飞机,弯腰,语气挺淡然:“那亲一下?”
“今天周五。”他补充。
“周五什么周五?”闻声推他,声音轻道,“又不是周末!”
明明他们约的是周六日。
李延时点头,一手还兜在口袋,很随意地应了一声:“算半个周末,那亲半下吧。”
“”
闻声疯了,这人不要脸起来怎么像个神经病。
闻声再次把他往外隔了点,小声:“班里都是人,你能不能注意点!”
李延时抬眸,扫了下周围。
闻声的位置在角落,四周除了几米外扭过来看戏的王启胜,其实并没有别的人。
“哪有人?”李延时看过来。
闻声斜眼看了下王启胜:“你瞎啊!”
李延时个子太高,这么弯着腰其实不大舒服,但为了不用闻声仰头,他就一直这么站着,也没换姿势。
他目光在女生攥起,仿佛下一秒就要挥到他身上的拳头落了落。
忽然觉得文越说的是没错,跟刚认识的时候比,她好像鲜活了很多,无论动作还是表情。
李延时很轻地弯了下唇,随后转向王启胜:“看什么,没见过人教迭飞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