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的早晨,风清日朗。
天井里三月底的樱花开得繁盛,就像此刻他们的心情。
几个人站在办公室外的走廊上,面面相觑,不知是谁先笑的第一声,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随后全部笑起来,分不清谁的笑声更明朗,也说不明白是哪个人的笑里染的春意更盛。
青春里的酣畅淋漓,大抵不过如此。
文童先抱着她哥嚷了两嗓子,接着勾了周佳恒的脖子,边往前走边求他晚上放学给自己补习。
早自习的下课铃刚打,从临近的一班教室涌出来一波人,走廊上的安静不再,陡然陷入吵闹之中。
闻声走在一行人的最后,抬手抓住李延时的衣服。
往前刚踏了一步的人脚下顿了下,回身看回来。
李延时瞥了眼身后已经走出去的几个,右手撑在闻声身侧的栏杆扶手上,垂头看她:“拽我衣服拽得挺顺手?”
闻声手松开,轻咳一声,偏开视线。
李延时往右半步,将身后喧闹的晨间走廊和闻声隔开,挡住她。
下一秒,伸了手,食指的关节顶住闻声的下颚骨,把她的脸拨回来。
“说话不看人,”李延时语气痞拽,“一点都不尊重我。”
闻声被李延时怼得没辙。
瞪着眼睛看他,压着声音:“看着你看着你,行了吧。”
李延时收回手,重新搭上闻声另一侧的栏杆,满意地侧歪了一下头:“差不多。”
“眼神不够虔诚。”他补充。
闻声:
神经病。
“我现在的时间很宝贵,”李延时看了眼表,“到底有什么指示,大小姐。”
闻声盯着李延时的眼睛,轻耸了一下鼻子,目光再次垂下时,轻咳一声道:“要不要我让让你。”
“什么?”李延时以为自己听错了。
“月考,”闻声手指顶了下鼻尖,“万一我不小心考了第一怎么办。”
李延时反应了一秒,屈指了磕了下她的眉心,好笑:“跟谁学的这么自恋?”
话音落,闻声目光飘回来,从头到脚,从脚到头,来回打量了他两遍。
“”
李延时轻哼一声,微微眯眼:“敢说是我你就死定了。”
“哦,”闻声答,“这可不是我说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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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商量好的一样,每个地方的春秋都过得很快。
凛冬一过,就迫不及待地扑向盛夏。
临安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