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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诡异（第1页）

军令下达，原本因为这场怪异“风寒”本就有些混乱的边防营地变得更加混乱、更加匆忙了。负责驻守在边城营地医治这些边军的顾长安自然感觉到了这种变化，他拦住其中一位边军小头目，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整个营地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忙碌了？”边军小头目看了他一眼，神色凝重道：“蒙古人要打过来了，总兵大人下令，让营地所有边军整军备战。”“对方来了多少人？”一听这话，顾长安的表情也凝重了起来，赶紧又问。他负责统辖医治所有被感染的边军，很清楚眼下这些边军的状况，据他估计，整个边城守军能够对敌的恐怕连一半都不到，再加上受到这场怪异的“风寒”的影响，整个军心本就不稳，以这样的状态去面对来势汹汹的蒙古大军，必然凶多吉少。他甚至怀疑，蒙古大军在这种极为关键的时候准备进攻大同，极有可能并不是巧合，而是早有预谋。如果真是如此，大同镇就更加凶险了。以蒙古人烧杀掳掠的一贯作风，倘若大同镇一旦被他们攻破，后果将会不堪设想。首先，整个大同镇的百姓将会被悉数屠戮，大同镇的物资也将被洗劫一空。换句话说，大同镇的繁荣将就此毁于一旦。其次，大同镇作为京师西陲的重要屏障，一旦被攻破，那些蒙古骑兵就可以长驱直入，直逼京师，大明王朝的稳定也将受到前所未有的威胁。按照他所了解的历史，眼下还是大明王朝的中期，也就是说，大明王朝并不会在这个时期灭亡，然而历史终究只是历史而已，不可当真。更为重要的是，他并不能确定，眼下他所在的这个大明王朝与他所了解的那个已经成为历史的大明王朝是不是同一个。退一步说，撇开其他一切不论，眼下他自己就身处大同镇，要是大同镇被蒙古大军攻破，他自己的性命也未必能够保得住。仅凭这一点，他就不得不重视眼下的局势。边军小头目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道：“不太清楚。”“嗯？”顾长安微微一愣。这位边军小头目露出了一丝自嘲般的苦笑，解释道：“我们只是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人物而已，这种军情大事，有时候上面就算知道了也不会告诉我们的。”“不过看眼下这慌乱的架势，对方这一次来的规模肯定不小。”顾长安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道：“说的也是。”稍稍顿了顿，他认真看了一眼这位边军小头目，问道：“我是负责统辖医治边军的顾长安，你能否带我去见见你们的总兵大人？”听闻眼前的少年就是那名传闻中的少年，这位边军小头目怔住的同时，立即生出了一丝敬畏之色。不过下一刻他却再次露出了一丝自嘲般的苦笑，说道：“让先生见笑了，就算是平日风平浪静的时候，我们这种小人物也很难见到总兵大人，更不用说现在这种正在整军备战的紧要关头，还请先生见谅。”说罢，他朝着身前的顾长安歉然地拱了拱手。对方既然已经这么说了，顾长安也不好再强人所难。他稍稍拱手，道：“有劳了。”这位边军小头目走开之后，顾长安简单交代了一番那些过来帮忙的大夫，就匆匆离开了这个边防营地专属的隔离点。既然刚才这个边军小头目级别太小，无法带他去见那位总兵大人，那么他只能找一位级别更高一些的将军带他去了。在他看来，自己的命运必须牢牢掌握在自己的手中，绝对不能完全交给这些边城守军，尤其是在面对这种性命攸关的大坎的时候。然而，他离开这个边军专属隔离点没多远，就碰到了正在返回这个隔离点的庞荣。庞荣行色匆匆，一脸凝重。“庞公子！”庞荣有些心不在焉，还未看到他，他赶紧主动朝对方喊了一声。听到喊声，庞荣抬起头，有些吃惊地看向迎面走来的顾长安，“你怎么会在这里？”顾长安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反问道：“庞公子，听闻蒙古大军就要打过来了，消息可否属实？”庞荣眉头紧皱，沉吟了片刻之后才点了点头：“确有此事，而且蒙古大军距离大同镇已经不足四十里了。”“不足四十里？”顾长安登时怔住：“距离大同镇九十里不是有五堡前哨吗？蒙古人怎么可能来得这么快？”庞荣神色凝重地叹了一口气，沉声道：“不太清楚是怎么一回事，据说大同镇这边发现蒙古大军的时候，蒙古大军距离大同镇就已经到五十里左右了，九十里外的五堡前哨没有传回来任何消息，也没有向这边发送过任何信号。”“这么诡异！”顾长安神色骤变。不知为何，他的心中突然生出了一种不祥的预感，感觉这次蒙古大军的来袭不像是临时起意，更像是一种预先早有准备的安排。甚至他觉得这场突如其来的瘟疫都不是一种偶然庞荣并未注意到顾长安的表情变化，神色凝重地继续说道：“确实挺诡异的，按理来说，五堡前哨不但坐拥两千五百多家经验丰富的镇兵，而且还有一位五境初品的修炼强者坐镇，蒙古大军来袭，不可能一点信号都传不出来的。”顾长安想了想，目光突然一凛，道：“只有一种可能。”庞荣下意识地瞪大眼睛，看着他，“什么可能？”顾长安道：“有叛徒。”“叛徒？”庞荣顿时怔住了。他不是没有想过这种可能性，只是五堡前哨毕竟有两千五百多家经验丰富的镇兵和一位五境初品的修炼强者，就算真的出现了叛徒，也不可能在极短的时间内将他们全部杀死，让他们连传递一点信号的机会都没有。顾长安点点头，道：“不仅仅有叛徒，而且对方一定经过了极为周密的部署，否则不可能做到这一点。”庞荣道：“就算如你所说，既有叛徒，又经过极其周密的部署，也不可能让两千五百多家经验丰富的镇兵和一位五境初品的修炼强者连传递一点信号的机会都没有吧！”：（）大明天下154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