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钟不停转动,凌晨一点半,陈幸奔跑在空旷的街道上。这个时候有一些人才刚刚下班,没人知道这个女孩在寻找什么。
“诶?这么冷的天,这女孩在外面干嘛呢?”
说来奇怪,她不清楚夏琼口中那位李医生的地址,也不知道夏琼此刻应该在哪里,其实这样漫无目的地寻找没有太大意义……
终于待她精疲力尽,陈幸找了一颗枯木坐下,滚烫的泪是她身上唯一有温度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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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吸渐渐平稳了,那股钻心的疼才涌了上来。凌晨的街上没有几个人,路灯颤颤巍巍的释放微弱的灯光。
雪花落在头发上融化成了水珠,她像是一只被雨打落的小鸟,枯树干是现在唯一可以依靠的东西。
陈幸拧起眉头,一个人坐了半天,心中顿时冒出一个邪恶的念头:“杀了……”
反正人生已经糟透了现在还欠下巨额债务,反正人生已经没有前进的方向了,倒不如鱼死网破来个痛快,也省得被骚扰欺负。
陈幸坐起身,身上的疼痛迟迟未减退,她倒吸着冷气,一个人慢慢爬起来。
越是侮辱那念头越是坚定。
那群人的脸出现在眼前,现在的陈幸恨不得拿把刀将他们全部都杀了。
她是陈翰的女儿,所以被牵连,那那群人的儿女呢……
陈幸捂住脸。
“姐姐,姐姐。”
陈幸怔愣了一下,睁眼看到面前是一块小饼干。
“这么冷你怎么在外面呀?”小女孩蹲下身,晃着两条小辫子,“你饿不饿呀?给,送你一块饼干。”
小女孩的妈妈也在旁边,拉着孩子的手道:“姑娘,你怎么啦?需要帮忙吗?”
陈幸摇了一下头。
“哦哦,好的。”女人点点头,又垂下头对自己的女儿说,“好了,我们该走了。”
“妈妈等一下。”小女孩松开女人的手,走到陈幸面前将包里的所有饼干掏出来,一共三块,她有些不舍,但还是把饼干递了过去,“姐姐早点回家,拜拜。”
陈幸弯唇,很快又笑不出来了,又是沉默了半晌,夜晚寂静,她甚至迷茫到不清楚自己是谁。
“我……刚才在想什么……”陈幸捂住脸,眼泪大颗往下掉,“我怎么可能这么想?我不能变成那样!”
怎么可能让无辜的人平摊罪恶呢?
陈幸感到崩溃,怎么可能这么想,怎么可能呢!浑身都好痛,心好痛,头好痛……
次日一早,陆仰掐准时间上学,路上却没看到陈幸的身影,谢燃和韩熠生和往常一样走在另一边。
直到进了教室,谢燃看了一圈,卸下书包,问:“你没睡好?”
陆仰点点头,把早餐放到陈幸的桌上:“昨晚做了一个噩梦,半夜醒来后一直很难受。”
韩熠生喝完最后一口饮料,随手把易拉罐扔进后排的垃圾桶里:“梦都是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