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仰抿着唇,几乎压制不住要笑出声来了。他看着两人的手,觉得不是很满意,手指比泥鳅还会钻,慢慢占满陈幸的手心。
“你的手好小。”他道。
“身高原因吧。”陈幸说。
“你又不矮。”
“我才一米五五,初中同学都说我是小矮人。”
“所以别人随口评价的几句话,你记了三年?”
陈幸嗯了声。
陆仰轻轻揽她入怀:“你也觉得自己矮?”
陈幸摇头:“我觉得我的身高还算凑合吧。”
“那你是反面教材吗?”
“不是啊。”
“所以你为什么要去承受一些不属于自己的想法?”陆仰轻轻地叹了口气,“身高会限制你吃饭睡觉么?”
“不会。”陈幸有些紧张地问,“我不矮吗?”
陆仰笑道:“那又怎么样?”
陈幸抬起头,感觉脊梁骨酥麻得很,像风拂过的湖面,久久都漾着涟漪。
一个想法冒了出来:好想和陆仰谈恋爱。
“陆仰,你是消烦员。”陈幸捏了捏他的关节。
陆仰垂下眼眸:“你说话什么时候有口音了?”
“就是消烦员,消灭烦恼的人。”陈幸解释道。
“我是唯一一个吗?”
“目前来说是的。”
“我的荣幸。”你开心我就很幸福了。
陈幸停顿了下,微笑起来,昏暗的四周像夜晚的天空,脚下的点点影子是数不清的明星。
“你有很多事情我都不知道,你不愿意说也有你的道理。没人知道哪朵云有雨。但我希望无论以后发生什么,无论是绝望还是痛苦,你都有所向披靡的勇气,有余力去山顶看一看日出日落。”
“陆仰,你要幸福。”陈幸抬起头,极其认真地说话,目光赤城,比任何一场宣誓都要坚定。
陆仰突然觉得这路遥马急的世道,有些东西就是矢志不渝的。人生就像一座五指山,遇到良人方可化险为夷。
两人出来后,韩熠生坐在长椅上,喉咙都叫哑了:“你们跑哪里去了?我还在找你们。”
谢燃毫不留情地揭穿:“他没找你们,一路上一直叫。”
陆仰整理了一下衣服:“有些迷路。”
韩熠生:“真的假的?你这么笨。”
谢燃强忍住翻白眼的冲动:“陆仰,你别理他。”
“我知道。”陆仰说。
“哎呀。”陈幸摸了摸口袋,“我的钥匙好像掉了。”
“里面么?”陆仰问。
“应该是,刚出来的时候我听见有东西落下的声音,应该就在拐角处。”陈幸说。
“我去找。”陆仰抬脚往里走。
陈幸点点头:“我在风雪的出口等你。”
陆仰回头,似乎不太理解这句话的意思,不过还是下意识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