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陆仰看向那双像掺了佳酿的眼睛,两道目光飞速严丝合缝地融合在了一起,陆仰淡淡一笑,“你可以帮我实现?”
“我尽量。”陈幸说。
“好。”陆仰抬手轻抚了一下她的头发,下端有些往外翻,发丝很细有些毛燥。他的耳朵很红,语气却平淡如水,“为我留长发。”
话落,他吞咽了下,手掌放在脖颈处,补充道:“可以么?”
陈幸的心脏重重跳了一下,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可以。”
次日,阳光明媚,陈幸起得很早,伏案写完了新上市的试卷,陆仰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下楼。”他的声音仍然好听。
“好。”陈幸没问为什么,套了一件雪花刺绣的针织衫,因为看惯了他穿蓝白色校服的模样,如今看到他穿着一件米白色冲锋衣,一个人站在银杏树下,侧首看向一侧。第一眼,陈幸竟然没认出来。
在原地站了半分钟,陆仰像是感受到了目光,抬起眼,下意识地笑起来:“上车。”
“好。”陈幸走过去,陆仰帮她打开车门。
“要去哪里?”陈幸接过陆仰递过来的早饭。
“一个景区。”陆仰回答。
陈幸点头:“好。”
路途很长,其中经过了一个几百米的隧道,陈幸看向窗外,是闪烁着有些令人眼花的灯,她看了半分钟,直到车子驶出隧道,再次看到了湛蓝的天空。
“好舒服。”陈幸喃喃自语。
陆仰听见了,回头问:“隧道里么?”
陈幸:“是的。”
像是突然想了起来,陈幸把早饭放在大腿上,从兜里掏出了一个浅色的小盒子。她握在手心里,直到车开进停车场,陆仰为她打开了车门。
“发什么呆?”陆仰问。
陈幸抖了下,小盒子应声摔在脚边。
陆仰微怔:“抱歉,吓到你了。”
陈幸弯腰捡起小盒子,下车关门:“没有,是我自己不小心。”
“你是怎么了?怎么最近一直怪怪的?”陆仰问。
陈幸随便编了个理由:“可能有些认床。”
陆仰嗯了声。
往前走了差不多十几米,室外的阳光扑入眼睫,再拐个弯,一座复古的欧式城堡映入眼帘。
一条碎石铺就的道路直通庭院门,陈幸走过去,院门自动打开。
陈幸一时不能言语,慢慢地走过蝴蝶飞舞的花丛,走过通往大门的阶梯,护栏被玫瑰缠绕,火红热烈。视线慢慢上移,陈幸看到了繁复的屋檐上雕刻着天使和卷起的海浪。
早晨的阳光照在大门上,大门上有两道黑影,陆仰一言不发地走在她的身边,时不时看向她。
门里透出一点金色的灯光,陆仰的手搭在门把上,和她一起推开这道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