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他们没有别的事,除了享受这一刻,其余的什么也不想做。
那一天
马锦山站在讲台上说话,底下的人基本都有认真,除了睡神三号。
忍了又忍终于是忍无可忍,马锦山一拍桌子,大喊:“韩熠生,你干什么?”
韩熠生整个人趴在桌上,脸上还有些睡觉压出来的红印,他双手抓着前面两人的桌子,闻声抬起头,十分勇敢地和马锦山对上视线。
他没说话,立马坐好。马锦山也懒得理他,继续讲自己的事。
谢燃无奈:“消停点吧。”
“知道了知道了。”韩熠生双手放在后脑勺,有些不情愿地闭上嘴,“我真挺想去鬼屋的,你们必须一起去。”
谢燃磨不过他,就算现在拒绝,等到了那天韩熠生也可以想到办法把他拖去。
陈幸垂着脑袋,注意力全在面前的试卷上,全然不知何时下了课,也不知何时唐晶糯站在了身边。
见陈幸还没发现她,唐晶糯出声:“喂。”
陈幸合上书本,漫不经心地抬起眼,看到她脸上的淤青后仍然没有多余的表情,只是问:“什么事?”
“你爸爸是不是对你不好?”唐晶糯问。
陈幸微微蹙眉,觉得好笑:“和你有关系吗?”
“你出来,我们谈谈。”唐晶糯的表情有些僵硬,笑容钉在脸上。
陈幸起身,跟着她一起出去。
“我妈妈也对我不好……”可能因为愤怒和悲伤,她气息极度不稳,喘着粗气,“你也看到了是吧?”
陈幸嗯了声。
唐晶糯的目光在四周游离:“你能不能帮帮我?我们做朋友吧?你别说出去,别让你们班的人知道,好吗?”
陈幸静静地看着她,又把视线收回,捏着衣袖的手指紧了又紧,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转身往回走。
身后的唐晶糯瞬间慌乱了,将陈幸扯到一边,重重地摔在墙上,她掩面大喊:“这个世界并不善良。它还有王法吗?为什么一个两个都欺负我,根本每一个人站我这边,没人帮我。”
陈幸把脸上的头发别在耳后,眉宇间毫无波动。看了唐晶糯几秒,陈幸倏然如释重负地笑了:“可是我并不欠你啊,我做错什么了吗?”
唐晶糯跌坐在楼梯上:“我的人生好惨啊。”
陈幸没有理会她的说辞,转身回到教室,从书包翻出一瓶消肿止痛的喷雾剂,又重新回到唐晶糯面上,轻轻把喷雾剂放在她的身旁。
“你原谅我了?”
陈幸沉默了一瞬,开口解释:“喷一下好得快,别自作多情。不然就算我不说,其他人也会知道你被打了。”陈幸扔下这句话,毫不留恋地大步往前走。
陆仰抱着手,靠着围栏边看她。
犹豫了下,陈幸紧紧捏着衣袖缓慢地弓起背。她盯着自己的脚尖,突然感觉身上的枷锁变得更加沉重,她问:“我是不是太圣母了?”
“你只是对自己的善良感到迷茫和无力。”陆仰似笑非笑地说,“我觉得你做得很好,心太过柔软了,同时也拥有绝对的勇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