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称错了,是五斤,刚刚称错了。”大婶不好意思地说着。
“麻烦大婶把钱还给我朋友。”陈幸说。
大婶灰溜溜地弯腰拿钱,捏着一张皱巴巴的钱,道:“不好意思啊,是我称错了。”
陆仰接过钱,笑道:“还是你可靠。”
陈幸回去继续挑土豆:“你好笨呀,有些人就是喜欢坑学生,买菜的时候一定要看好称。”
“知道了。”陆仰说。
陈幸看了眼时间:“时间好像不是很够,下次再做饭给你吃,等会儿我们还是去饭店里吃吧。”
“好。”
“抱歉。”
陆仰挑了下眉:“为什么?不要道歉。”
“浪费了你的时间。”陈幸垂下眸。
陆仰笑了声:“我觉得很有意思,又t到了新技能。”
陈幸看着两人脚下的黑影,似乎不只是黑影,还有橘红色的光,隐约泛着些许乌青。
陆仰站在楼下等她,陈幸噔噔噔地跑上楼,一手扶着栏杆,一手提着土豆和洋葱。
门口的自行车不见了,陈幸有些奇怪,但也只是维持了几秒钟。她敲了会儿门,梅远才慢吞吞地过来开门,见是她,有些不自在:“回来了。”
陈幸点头,抬脚进来,同时往沙发上看了眼。
梅雅坐在沙发中央,看起来精神不太好,和屋里的旧窗帘一起褪了色,像是下一秒就会歪歪斜斜地跌到地上去。
她嗫嚅嘴唇,像是在说:“没了……都没了……”
客厅里窗帘禁闭,只能透进一点点微弱亮光,黑暗像是从地底下往上延升,占满所有空间。
陈幸把手上的东西放进冰箱里。
梅远往阳台走去,拉开了窗帘,随便扫了眼外面的景色,却偶然发现楼下站了个人。
站得很直,长得很高,肯定很帅。梅远有些近视,虚着眼睛又看了会儿,发现这人身上好像穿着延中校服,他回头问:“你同学在楼下?”
陈幸刚打开大门,闻言扭头嗯了声。
梅远没说什么,陈幸关上门跑下楼,拧开单元门,气喘吁吁地说:“想……想吃什么?”
陆仰双手揣兜,见她这副样子忍不住笑了:“跑下来的?”
陈幸点头:“嗯。”
陆仰问:“那么急做什么?”
陈幸摇头:“我不知道。”因为你在。
“想吃什么?”陈幸又问了遍,她站在绿色铁门前,脸边是有些生锈的密码锁,“我请你吃。”
“我想吃面。”陆仰侧过身,“刚看到小区外有家面馆。”
“只吃面?”陈幸有些不确定,面太便宜了,她想请陆仰吃更好吃更昂贵的,所以专门多拿了些现金。
“嗯,只想吃面。”陆仰说。
“好吧。”陈幸有一点点失落,捏了下兜里的一迭现金。
六楼上的梅远静静地看着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