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鲍曼脸色扭曲了一瞬,合着他编了一路,这小白脸是一句都没信!
克列维奇被转移了注意力,他缓缓摇头,“没什么好审的,杀人偿命,艾尔是直接杀了,或者将他交给城卫军绞死都可以。”他没有考虑过会不会抓错了人,对强者而言,他们更着眼于大局,而非个人,就算凶手不是这个男人,一个小偷而已,死就死了吧……
地上的男人面容惊恐,慌忙喊道:“不不不,我没有杀人啊!!我只是想来偷点财物而已!请阁下们相信我!”
这时,雷蒙跃跃欲试道:“殿下,我来审他!”
在场几人,就属雷蒙最讨厌这个败坏黑暗系名声的人,他才不管有没有证据,既然他“主人”都说了是这个家伙,那就是呗。雷蒙一脚重重地踩在这丑陋人族的身上,恶狠狠地问道:“你敢说前几次偷盗的时候没有杀人?不想受罪就老实交代,你是用的哪道魔法咒术杀了那五个护卫的?”
鲍曼都没来得及震惊那声“殿下”代表着什么,急忙苦着脸喊冤:“什么前几次,我今日才第一回行窃,诸位来自教廷,一定都是讲证据的公正之人,不信我的话,可以搜查我空间戒指中的财物,看看有没有失窃的东西!”
艾尔轻笑一声,先前那血傀儡的举动明显就是想置他们于死地的架势。
奥斯顿也开始凑热闹了,三个人说话,却像五百只鸭子那般吵闹,塞缪尔嫌弃地回屋了。
见大佬不想拿偷袭者消磨时间,艾尔吩咐了一声,让两个骑士带远一点审问,然后进屋,关门,睡觉——他可不想熬一个通宵乱了作息。
知道凶手是水系法师后就失去兴趣的院长阁下同样回到了自己屋子,他觉得还可以再跟艾尔菲斯一段时间,多了解一下这小家伙,也顺便观察一下那个叫温斯特的孩子。
虽然温斯特一如前几日那样,对他没有丝毫尊崇之意,奇怪的是,他今晚从那小子身上感受到了上位者的气质,与之前判若两人……
另一边,艾尔正在担心询问着:“院长有跟你说什么吗?”
塞缪尔皱眉盯着被褥,虽然上面不剩一丝血渍,他还是觉得沾染上了恶心的气息,不能用了。
神明大人脸色不虞,走到另外一张空床铺边指使小信徒做事,“拿新被褥出来,睡这边。”
好娇气啊……
艾尔抿着唇,吞下了这句评价,一边收拾床铺,一边继续问院长的事情。
塞缪尔像监工一样站在旁边,“他问我怎么不去帮你?”
“你怎么回答的?”艾尔提起了心,他很担心这位任性的神明会说出什么嚣张话语引起院长的注意。
塞缪尔哼笑一声,语气散漫,“我为什么要跟他说话。”
“……”不敢想象院长阁下当时有多尴尬。
你偶尔也装个人吧!
艾尔侧过头,纠结地看着塞缪尔,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最后还是沉默地做着手上的事。
罢了,想也知道塞缪尔不会委屈自己在外人面前收着脾气的,他还是别费口舌了。
神明大人觉得小信徒纠结的神情还挺有趣,正等着他劝说自己如何行事,对方却闭口不言。
怎么,是不想跟祂说话了?
塞缪尔不悦道:“我不理会他,你很不满意?”莫非小崽子和其他同行者一样,都很崇敬那个院长?
“……”这说也说不听,不说也不高兴,艾尔抿着唇,一种感叹油然而生——孩子可真难带啊!
“没有不满意,跟你相比,院长阁下只是一个外人而已,我不会因为他而跟你计较什么。只是……他知道挺多事情,我担心你引起他的怀疑,被他发现了身份,然后就会有许多不长眼的人族来烦你了,你走哪儿他们跟哪儿。”
黑眸中的寒意散了一些,塞缪尔扯了一下唇,语调又轻又慢:“是担心我,还是担心你自己?”
艾尔笑了笑,老实回答:“好歹我也是被光明神亲口夸赞过心性纯净的圣子,若你暴露了身份,教廷的神官只会认为我是受了蒙骗,绝不是有意隐瞒,我有什么可担心自己的呢?”
他回答的时候并未想太多,但误打误撞给出了正确答案。若艾尔说的是“当然担心你”这种话,塞缪尔虽然能揭过此事,却不会将这些话放在心上。
相反,实话虽然不如哄人的话好听,但胜在能赢得一点信任,就显得以前对祂说过的所有话都是真的……念及此处,塞缪尔被成功顺毛了。
“你应该担心一下,毕竟独行过于无趣,我以后去哪儿都会带上你的,小、信、徒。”最后三个字带着戏谑意味,让曾经给自己按上信徒身份去哄神明的艾尔心里发虚。
塞缪尔好心情地逗了他一下:“回深渊也不会落下你的,能一直跟在我身边,开心吗?”那里光元素稀少,是光系法师最不愿意停留的地方,祂倒要看看小崽子要找什么借口拒绝,或者……会撒娇求一求祂。
艾尔顿时侧过头看祂,眼睛闪闪发亮!解锁新地图吗?那不是能亲眼看到很多只听闻过的智慧种族?还有很多新奇物种!“什么时候去?要提早跟我说一声,我做好安排,免得亲友联络不到我们会担心。”
至于他一个光系进去就等于羊入虎口这件事,艾尔没有很担心,温斯特和塞缪尔不会不管他的,况且他用不了魔法,还能靠剑术茍命。
塞缪尔一噎,吓唬不到人还有什么意思。
薄唇轻启,吐出一个“蠢”字,神明大人径直躺上了已经整理好的床铺,闭眼不再搭理来了兴致开始追问祂的小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