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警官,你真的没必要这么紧张。”我执意将他的手铐在座椅上,这样他绝对不可能连人带车跑了,“如果我回来的时候看不到你,我会更加恨自己。”有些心虚,没敢看他的眼睛我转身就走,走出两三步的时候,他忽然开口:“项警官,雷恩有没有告诉过你,你的虐|待倾向挺严重的。”我顿在原地,他清冷低沉的嗓音像从遥远的时空传来:“少年时代肆意地挥洒暴力,后来之所以收敛了,并非是军队管教的结果,而是……”似一股冷泉灌入心底,毫不留情地将五脏六腑给冻住了,我有些僵硬地回身,用一种全新的目光打量着凌云木:“木木,你还真是不断地给我惊喜。”与犯病时候的木木全然不同,真实的凌云木有一定的城府,此刻,我甚至怀疑自己早就被他锁定了!母亲的理解“看来,应该重新认识你,木木。但现在恕我先失陪了。”我看了凌云木最后一眼,转身朝茶餐厅的方向而去。像逃跑一般离开他的视线,仿佛再迟一点自己整个人就要被洞穿,凌云木呀凌云木,你到底还有多少事情瞒着我?回到母亲身边的时候,我心不在焉地坐着,人在心却飘在云端,想一些十分久远的事,还有多少疏忽是我未曾察觉的?华姐最先问道:“咦少爷,你后面怎么了?”“什么?”“你脖子后头受伤了。”华姐拿出洁白的手帕要为我处理,我赶忙伸手一拦,将衣领拉高一些,虽然想不起来但一定是凌云木给抓的,当时那么乱居然一点都没有察觉。见我这般态度,保姆华姐也大概明白就不多管闲事了,母亲一直不说话似乎颇有思量,气氛一时有些怪怪的。“渊儿,妈一直没问你,你和凌云木是什么关系?”她忽然非常直接地开口问道。什么关系?我权当转移注意力那样端起桌上的水杯饮了一口,边琢磨着我和凌云木到底是什么关系,那口水一直在口中逡巡不下,亦如这个问题一样悬在心空未曾落地。母亲和华姐对视了一眼,见没得到回复,华姐借故起身走开了。母亲则自个先解释了起来:“渊儿,妈没有责怪你的意思……你跟你爸一样,对需要帮助的人总是非常热心,但我觉得,你对待凌云木跟对任何人都不太一样。”我很果断地表示:“他家中没人了,我不能不管。”母亲对凌云木几乎一无所知,看来有必要跟她交代一二。“还记得妈以前问过你的一个问题吗?”“什么问题?”“我问你什么时候娶个媳妇回来,你是怎么回答我的?”“妈,你怎么提这个?”“你说你要一辈子陪着我,什么人也不娶。”母亲笑得很无奈,我厚起脸皮来:“对啊,我现在也依旧是这么想的,妈我不会离开你的。”“那时候妈以为你不过是开个玩笑,直到现在看到了凌云木。”我忍不住在烟盒里抽出一根烟来,叼在嘴里,瞥见墙上的“禁止吸烟”,只好有一下没一下地把玩着打火机,应付式地问母亲到底想到了什么。她怎么可能知道她的乖儿子心底里真正的想法?母亲是一个艺术家,观念与一般人不同,如我所料,她说超越现实生活的纯粹之爱是可遇不可求的,如若低到尘埃里也该保有他应有的态度和尊严,人生百态,贵在选择。“贵在选择?”这个选择必然不太容易,我抑制不住地想起刚才的混乱画面,记忆慢慢清晰起来。当时他是那么抗拒,像被入侵了领地的小兽为了自保进行殊死抵抗,他锋利的指甲抓在我的后脖颈上,毫无留情地划破了我的皮肤……可怕的是,我竟然沉醉其中!母亲自然不知我心头的郁闷,她的担忧是:“凌云木毕竟意识不太清晰,像个几岁的小孩子,渊儿,你确定自己做的是他愿意接受的吗?”“妈,你说什么呢?我……我没做什么呀……”然而母亲不满意地注视着我,好像我今天必须给她说清楚。母亲的理解2“妈又不是瞎子,如果不是你太粗鲁,怎么会被抓伤呢?”母亲干脆直截了当地说开了,“之前他一直很温顺的,小猫急了都会挠人,更别说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了。”我脸上有些发烫:“妈,没有那样的事,我……”我当然不会跟她坦白自己到底干了什么,但她或多或少都应该知道自己的儿子曾经有多暴力。暴力和色|情经常一同出现,这是为什么呢?没有人比我更加清楚。当体内的暴力倾向涌现并得以挥发出去的时候,那所获得的快感,不亚于与人做|爱并达到了高|潮。